从酉时找到亥时,已经变作双手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众人依旧是一无所获。
翻来覆去的寻找,让白福有些体力不支,白铃兰只好安排下人搀扶着白福,她跟着一众人东奔西走的寻找着。
看着白铃兰洁白的衣衫染上一片片污渍,白福越发觉得他对不住他们姐弟二人。
直到午夜子时,一行人累的瘫倒在地,白福目光涣散的盯着灯火。
“爹……”白铃兰担忧的看向白福,原本那双明亮好看的眼睛也因哭泣肿成了核桃大小,看着格外凄惨。
白福叹了口气,扶着身旁的石凳子起身,“去前厅吧。”
白铃兰连忙上前去搀扶他,白福在白铃兰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到前厅。
刚进厅门,白福就直直的对着苏熠跪了下来,白铃兰看了白福一眼,不假思索的跟着跪了下去。
白公公唤醒了假寐的苏熠,不等白福开口,苏熠看情况便明了了,打着哈欠道:“白爱卿地上凉,起来说话,赐座!”
白福并未起身而是拱手朝着苏熠道:“无故闯进公主府搜寻,还请陛下责罚!”
苏熠垂了垂眸,昏暗的视线下,只觉得他眼眸深邃看不清神色。
良久,苏熠重重叹息一口,“爱卿丢子心切,孤也谅解,天色已晚,爱卿带人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孤派人同你一起去寻白小公子。”
“臣叩谢陛下不罚之恩!”
白铃兰扶着白福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公主府。
本就一头花发,而今更是白了几分,规劝的话白铃兰几乎说尽,眼下只得陪在白福身旁以示安慰。
待送走白福一行人,刘管家回到前厅禀报苏熠。
苏熠对着跪在地上的刘管家勾了勾手,“靠近些。”
刘管家垂了垂眸,虽然不明白苏熠的意思,却还是听话的跪着朝前方走去,直到距离苏熠两米的位置停下。
苏熠闭眼转了转脖子,“再近些。”
刘管家惶恐不安的朝着苏熠又近了几分,苏熠再次对他勾了勾手,刘管家已经移步到了苏熠脚边,苏熠盯着他起身道:“抬起头来。”
刘管家闻言,颤抖的抬头对上苏熠那双赤红的眼眸,还没来得及低头便听到“啪!”的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把刘管家拍倒在地,刘管家双手撑地,耳朵嗡嗡作响,嘴角鲜血不停的流出,刚结痂的唇角此刻完全破裂。
新伤压旧伤,刘管家根本顾不上其他,连忙爬向苏熠,“陛,陛下。”
他的头颅抵在地上面,苏熠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忘自己是什么东西!”
刘管家浑身颤抖着,不停的磕着头,“老奴罪该万死!”
苏熠咬牙切齿的指着刘管家,“你的确该死,孤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一旁的白公公见状开口道:“陛下息怒。”
苏熠回头看向弓着腰的白公公眯了眯眼,“你知不知道,这个狗东西瞒着孤做了多少事!连齐子岩都敢无召回京!”
白公公接着道:“陛下,眼下公主还未清醒,一切还需等公主清醒了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