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白玉弯腰咳个不停,白铃兰心疼的将披风披在他的身上,自苏玉昏迷之后,白玉像是丢了魂一般,日日守在公主府门前打探着她的消息。
白铃兰看着脸色苍白的白玉心疼到眼眶湿润,声哑道:“没有陛下的指令你是进不了公主府的。”眼下公主府戒备森严,这种时刻想要进入公主府简直比登天还难。
白玉回头看着自家阿姐,将披风解下给她披上,苍白的面容挂上一抹笑容,“阿姐,我只是想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我现在很清醒,天冷你别冻着。”
“你知道心疼阿姐,阿姐就不知道心疼你吗?爹爹就不知道心疼你吗?”终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想让白玉看到,她背过去拿着手帕轻声抽泣。
白玉伸出手却停留在了半空中思绪万千,他知道阿姐和父亲担忧自己就如同自己担忧苏玉一般。
“在下来的不巧了。”
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出,白玉回过头只见那人模样秀丽,脸上挂着笑容,风轻扬起泼墨色的衣摆,步子轻快朝着这边走来,就连身旁跟着的黑衣小厮亦是不俗。
“顾先生安康!”白铃兰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朝着顾安欠了欠身子行礼。
白玉盯着面前的男子,很快便明了了,能称的上先生的人不多,而且他又姓顾。
他便是顾安,他先前的救命之人。
“顾先生安康!”白玉朝着顾安拱了拱手。
走到二人面前,顾安对着他们笑着摆了摆手,“一介庶民而已,二位无须多礼。”
白玉依旧拱着手道:“前些时日多谢顾先生搭救。”
顾安眼眸转动,上下打量着白玉,心中暗语,这瘦弱的小公子与那短命的公主倒是绝配。
“这里并不合适叙旧,二位不妨移步,在下的马车就在不远处。”
他话音刚落身旁就起了一阵刺骨寒风,冷的人瑟瑟发抖。
四人上了马车,马车外的风依旧喧嚣,顾安看了眼窗外,眼眸浅垂,“年关之前似乎还有场大雪。”
白铃兰姐弟听后垂着头各有心事,阿苑燃起炭火盆,马车内逐渐升温。
顾安抬眸看着二人映着火光的面容,抿了抿唇,下一刻阿苑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阿苑眉头紧锁的盯着顾安,眼神中满是慌乱,“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行!”
顾安伸手拍了拍阿苑的手示意他放下,阿苑咬紧牙关目光坚定的盯着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白铃兰和白玉面面相觑,不懂其中的缘由,也不好去问。
“阿苑!”顾安皱着眉,面容带上几分薄怒。
阿苑红了眼眶,语气委屈道:“你说过不多管闲事的。”
顾安看着孩子气的阿苑无奈的轻笑,将他放在肩上的手拿了下来,随后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心中有数。”
阿苑盯着顾安不死心的哽咽着,“我不想再只有一个人。”
这句话似乎触动到了顾安,顾安张了张嘴,随后莞尔一笑,“我说过日后会一直陪着你,这句话是作数的。”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温柔,又许是马车内还有旁人,阿苑终是收回了手,双臂抱胸的别过头去,算是默认了。
再次对上顾安的视线,白铃兰和白玉识趣的看向别处,顾安却笑着开口道:“我的事迹想必二位也略有耳闻。”
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顾安看向白玉,眼神中带着怜悯。
白玉察觉到后笑道:“顾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顾安点了点头,“白公子倾慕公主殿下良久。”
白铃兰担忧的望着白玉,白玉倒是坦然的点了点头,“只可惜,有缘无分。”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可他并不后悔。
顾安看着白玉垂了垂眸,“本是命中注定。”
白玉蹙眉,“顾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一旁的白铃兰默默攥紧了手掌,有些心慌。
阿苑还想阻止顾安,顾安却先一步手掌覆盖在他手上,盯着他浅笑,“白公子与公主本该是修成正果的一对。”
白铃兰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白玉抽了抽嘴角,冷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莫要开这种玩笑。”
顾安对于他的质疑并没有感到诧异,反倒是接着说,“可觉得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对公主喜爱的无可自拔,明明……之前那么厌恶她。”
白玉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如果细想起来去他所说无二,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顾安抿了抿唇在阿苑紧张的目光下缓缓道来,“许是我今日所言,你会觉得是无稽之谈,可你与公主之间本就是情理之中,此事,想必公主在多年前已然知晓。”
白玉眉头皱了又皱,“这话何意?”听他说完,心中狂跳不止,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出一般。
顾安看着白玉苍白的面容,垂了垂眸,随后闭上眼深深叹息了一口,“若是按照命格来走,你与公主自当是那喜结良缘的一对佳人,只可惜,公主她心中之人成了旁人,才让你们之间横生变故。”说完,顾安才睁开双眼怜悯的看向白玉。
听君一席话,只觉得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白铃兰紧张的看着白玉的脸色,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
白玉听后垂眸良久,而后才开口道:“横生变故,她如今这般是因为没有按照所谓的命格前行所致吗?”
如此冷静的模样令人诧异,顾安点了点头,“算是。”
白玉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