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的密信苏熠的眉头越来越紧,白公公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道:“陛下,公主殿下那边有徐太医也在,也贴了皇榜寻得名医,陛下仔细身子。”
苏熠叹了口气将信封点燃到火盆之中,看着火舌吞噬纸张,照应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仅一夜之间,搜寻多年的“惊羽”动向全部覆灭。
“他回京了。”
不冷不淡的语气,白公公低头细想良久才猛然抬头道:“齐将军?”
苏熠冷笑,“如此杀伐除了齐家军还有谁能做的出?而今能够指使齐家军的共二人,苏玉眼下昏迷不醒,除了他还能有谁?”
白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可……”
还未等他说什么,就被苏熠打断了,苏熠叹了口气走回书案处坐下,手中把玩着毛笔,声音依旧不冷不淡。
“对于他而言,孤这个陛下,当真是抵不上他的红颜知己,说来也是可笑,倘若苏玉下令让他杀了孤,你猜他会不会将孤同那些人一并杀了。”
“陛下!”白公公闻言跪扑在苏熠面前,浑身颤抖个不停。
苏熠垂眸看了眼白公公颤抖的身躯,嘴角噙了一抹冷笑,“这些年我有多纵容苏玉就有多纵容他,只可惜他的忠心自始至终都不是大启,而是苏玉。”说完舔了舔唇角,有些苦涩。
白公公头也不抬的趴在地上的道:“陛下,齐将军征战多年,自然是心中有大启的,公主……公主也是大启的子民更是王室,免不得”
“免不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白公公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苏熠起身伸了伸懒腰。
“夜深了,早些歇着吧,明儿还要去趟公主府呢。”
“是。”白公公看着那双金黄色的靴子从眼前走过,直到再也听不到外面丝毫声响才大汗淋漓的扶着书案站起了身。
看着敞开的书房大门,白公公不由得叹了口气,他隐忍多年只怕……
公主府
看着白皙的纸张上的名单被一个个打上大大的叉号,齐子岩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到了一定弧度。
将纸张收好,他现在有些期待莫萧看到他送的礼物是什么表情了,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有些遗憾。
回头看着床上那清丽的睡颜,心中更是一阵酸疼。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齐子岩不自觉的伸手摸上腰间的匕首。
“是我,不知道齐将军眼下是否方便,在下有话想说于与齐将军听。”
门外是飞鸢的声音,齐子岩松了匕首,蹑手蹑脚的开了门走出房间,还不忘轻轻的将门掩上。
看着齐子岩男主人般的行为,飞鸢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庭院中,二人坐在石凳子上,飞鸢带了两壶酒,二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对彼此也算是有些了解。
不过,他毕竟是莫城的人,还是莫城王室的人,说实在的,齐子岩并不喜欢他,可是苏玉对他还算上心,所以他自然是不会动他的。
飞鸢端起酒杯,朝着齐子岩道:“在下敬齐将军一杯。”
齐子岩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飞鸢随后也饮尽了杯中的酒,齐子岩来公主府已经有三日了,对他谈不上了解,却也有个大概。
他武功不错,刀剑也更是了的,齐家军对他更是言听计从,他平日里话很少,除了跟苏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连一个外人都能明确的感受到他十分心悦苏玉,同样的,苏玉十分心悦辛宇恒。
在这条战线上来讲,他们应该是盟友,而不应该是敌人。
片刻无语,飞鸢打破平静道:“明日陛下似乎会来府上,将军还是明日一早出去避一避的好。”
齐子岩垂了垂眸,眼下一片阴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白刚要给他倒酒就被他伸手挡住了。
他抬眸,二人对上视线,那双漆黑如墨带着几分野性的眼神,飞鸢有种想要退缩的感觉,他这是把自己当成敌人了?
“你能否护着她?”
一字一句的从他口中说出,说不出的别扭,莫白皱了皱眉,他自然是知晓他口中的她是苏玉,不过这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飞鸢眼眸含笑道:“将军有话不如明示?”
齐子岩将挡住他的手收回,示意飞鸢倒酒,飞鸢自然是顺着他,齐子岩看着发着冷光的酒水,不等莫白将自己杯中填满,他便一饮而尽了。
随后起身深深的看了飞鸢一眼道:“我同陛下之间是君臣,她之间更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倘若我不在,你代我护着她些。”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飞鸢一人端着酒杯发呆,“你同她之间是君臣,我同她之间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