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武大看着训练场一声声的叹息着,林二刚巡逻回来,就见他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着。
卸甲坐在他身旁道:“怎么了?六神无主的?因为李姑娘?”
武大白了林二一眼,“明知故问!”
林二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手肘撞了撞武大,“将军倘若知道你这般定会十分欣慰的。”
武大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林二道:“说不够的风凉话,眼下将军正八百里加急的赶往唔唔唔……”
武大还没说话,林二的手就迅速的覆盖在武大嘴上。
推开林二,“呸呸呸!”武大扶着树不停的吐口水,吐完还不忘用袖子狠狠的擦拭着嘴巴,一脸嫌弃的看向林二。
林二看了眼四周,随后凑近武大小声道:“将军回京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倘若被他人知晓了将军无召回京,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武大气愤道:“我还能不清楚吗?”
林二撇了撇嘴,“知道你还那么大声。”
武大自知理亏,也不再和林二计较什么,只是握拳愤愤道:“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将军真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林二无奈的摇了摇头,才不是她想拿捏将军,而是将军上杆子想被拿捏,就这,还被拒绝了,你说气不气人!
气呼呼的又坐回地上,垂头担忧道:“林二,你说将军为什么对她那么痴迷呢?”
林二坐在他身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最为难懂。”
武大皱着眉看他,“连个媳妇都没有,还整的跟多懂一样。”
林二抽了抽嘴角,怒视武大,“怎么?那你不是也不懂,还来问我的吗?”
武大冷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又没被人拒绝过,我怎么知道?”
林二切了一声。
武大接着叹息,“将军抱恙这件事,瞒个两三天还行,要是十天半个月,那岂不是……”说着,眉头越皱越紧。
林二不屑的白了武大一眼,“别说十天半个月,就是一年半载也得顶住!”
武大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着林二哼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完,朝着训练场走去。
齐子岩在路边一处临时搭建的小茶馆停下了脚步,坐下喝了碗茶水,付完钱,刚起身去牵马就听身后传来几人聊天的话语。
“现在还没苏醒?这都过去几天了?”一男子疑惑的问着身旁的男子。
男人接话道:“可不嘛。”随后压低的声音道:“大婚当天夫君被流放,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也是,不过那个辛世子也是个可怜人,大婚的好日子,亲爹没了,家族还被流放了,你说,纤云公主是不是克夫啊!”
“我看这个极其符合!”
二人话音刚落,“咚!”的一声桌面被穿透,只露出一半刀剑,光亮的刀刃倒映着二人惊恐的面容,二人被吓得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齐子岩大步走上前去拿佩剑,满脸冰霜的将剑拔起来后,还不忘用手帕擦拭一番。
其中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指着齐子岩,大声喊着,“长没长眼睛,要是伤到小爷你赔得起吗!”
齐子岩冷眼看向他,他瞬间噤了声,那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周身的肃杀之气大面积扩散,看的人仿佛下一秒便会被暴尸荒野。
二人瑟瑟发抖的跪下求饶,哭爹喊娘,鼻涕泪俱下,看的齐子岩心中泛起恶心,冷冷开口,“下次,若再让我听到诸如此类的话,这把剑便不会在桌子上。”说完,目光扫了二人的头顶。
除了磕头,二人完全没了章法,良久没动静,二人抬头周遭哪里还有齐子岩的影子,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快马加鞭已经不足以满足齐子岩焦急的心理了。
不过短短几日,那个叱咤风云的纤云公主,那个大启最为尊贵的公主,被沦为了笑柄不说,而今更是昏迷不醒。
她爱慕辛宇恒良久,而今终于得偿所愿,命运却跟她开了一场极的一个玩笑。
齐子岩眉头紧锁的挥鞭,只希望快一点,再快一点。
牵着马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虽然早就预想到了京中的流言蜚语,可依旧觉得刺耳的厉害。
她那么心高气傲,若是眼下清醒,定是受不了这些的。
看着城门口把守的侍卫,齐子岩将手中的干饼吃下,想着夜幕降临以后才能够进城,倘若被人发现了行踪只怕会更加举步维艰。
看着头顶炙热的太阳,今天白日似乎格外的漫长。
抬头望着城楼之上,据说他们就是在这成的亲,一身红色喜服的她,应该是极美的吧。
只可惜自己没有那个眼福,垂头看着手中的利刃发呆,如今的局势,他倒是希望她昏迷的久一点,毕竟醒来面对如今的局面,怕是更加难以接受。
不过……齐子岩握了握手中的剑鞘,若是她开口,无论什么指令,他会替她完成所有的不甘。
暮色降临,隐了身形,趁着换岗的空隙,齐子岩溜到墙角,飞身上了城楼,躲过一众耳目,翻身进了城。
一路上丝毫不敢稍作停歇,直至筋疲力尽的停在公主府门前。
远远的看着门前挂着的两只红色打灯笼垂了垂眸,明明他回沙场不过数日,却觉得变化极大。
踮脚飞身去了公主府,刚直起腰身,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就落到了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