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暖一不小心瞥到了肖慧萍的手,白皙的手指都红了:“到我那儿去,我拿几副手套给你,干活的时候戴上。”
“戴了的,不爽利,又摘了。”
“戴戴不就习惯,不就爽利了吗?你看看,这都红肿了,我那儿有药膏,你擦擦。”
“不用,”肖慧萍有点吃惊的说道,“这个还要擦药啊,明天早上就好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的。”
臻暖想了想,点头,也行,尊重这里人的生活习性也是她融入这里生活的一个方面。
“住在大壮家,我看你还挺如鱼得水的嘛。”臻暖打趣她。
肖慧萍脸红了:“大婶对俺很好的,什么都不让俺干。”
“那你就真的什么也不干?”
肖慧萍愣了一下:“婶不让俺干啊。”
“你在自己家里也什么都不干吗?”
“那不行,虽然城里不用干农活,可是不还有家务活吗?打扫啊,做饭啊,洗衣服啊,这些都要俺干的。”
“对啊,你爸妈这么疼你你都要干呢,而且你干了力所能及的事,你爸妈也轻松一点不是吗?家人这样互相关心,互相体贴多好啊。”
肖慧萍不说话了,她想了想后说道:“暖暖,俺知道了,婶儿心疼俺,俺也该心疼她的。”
“嗯,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的,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无视我我便无视你。古人不是说‘你既无情我便休’吗?便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知道啦。”
小姐妹俩相视一笑,在岔路口分了手,各回各家。
臻暖先去了一趟花奶奶家,将篮子拿了回来,花奶奶听说收割机已经脱困,现在跑到北边地里去工作了,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充满了欢乐,直让臻暖下次一定要来玩,带上针线活儿也可以,这便是要略微指导她些女工了,臻暖也没客气,答应了一声就走了,惹得花奶奶更喜欢她了,她就喜欢这样大气不扭捏的小姑娘。
花奶奶做事说话都让人觉得挺舒服的,臻暖想着,下次将那些布头子拿来送花花奶奶一些,她肯定用的到。
回到支书家,臻暖蹲在盆边,用手戳戳盆中的田螺,本来附着在盆边缘的田螺被她这么一戳,纷纷掉了下去,掉到了水里,立马便缩回了它的壳子里装死。
陆臻说了,这样子能动的都是活的,而死了的要挑出来扔掉的,说是很臭的。
臻暖边挑边玩儿,都养了这么多天了,可以吃了,晚上就炒了吃,再养就瘦了。
再来个鸡蛋炒韭菜,醋溜白菜帮子,还剩了一点儿肉,那就土豆丝儿炒肉片儿吧,最后再来个青菜豆腐汤。
村里有间豆腐坊,磨豆腐的大娘手艺好着呢,哦,也是拿工分的。
下工哨一响,队员们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抢着去交工具记工分,辛辛苦苦忙到这会儿就为了这个。干到了12工分的人虽然劳累,但脸上的笑容也特别的真心,没干到的人也不丧气,有多大的能力就捧多大的饭碗,不着急。
不过,让大家吃惊的是,这二癞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又干了个10工分。
陆臻下工回来在院子里又没有看到臻暖,后院也没有。
陆臻便又喊到:“臻暖,臻知青!”
臻暖喊道:“我在这里呢!”
陆臻来到臻暖门前,敲门:“我可以进去吗?”
臻暖答:“请进。”
陆臻推门而入,就见臻暖头发湿湿的,身上的白衬衫也被滴湿了些,稍微透出些她里面小衣的轮廓。
而臻暖正趴在桌上奋笔疾书。
陆臻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起挂在椅子后背上的干毛巾,给她擦头发:“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洗头洗澡了?”
臻暖闻言,咬着笔头说道:“还不是那田螺吗?剪屁屁的时候,溅我一身。”
“嗯,那你现在写的是什么?”陆臻边擦边问。
臻暧抬起湿漉漉的小猫眼可怜兮兮的说道:“认错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