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家
大队会计坐在堂屋,对其换好了衣服,坐在另一边的老母亲采取口水攻势已经整整半个小时了,都不见他有停顿的,真就嘴碎的很。
刘舒妤看着她亲爹,脑壳一抽一抽的疼,真是亲爹啊,不但折磨他亲娘,也折磨他亲闺女啊。
刘舒妤看着一边老神在在坐着喝水的亲奶奶,有些无奈。
“爹,你说重点成不?”刘舒妤看看厨房的方向,真恨不得把她亲娘给拉过来,她俩交换一下工作,她去烧饭,她娘在这边遭受折磨。
刘舒妤娘:这怎么成,俺又不姓刘。
“啊?”会计有些茫然了,合着他说了半天他家亲闺女都当他是在唱戏呢?
“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宋奶奶将手边的水往会计那儿推了推,没办法,儿子是亲生的,“你应该说你爹他知不知道重点。”
“噗嗤。”刘舒妤笑了,真的是气笑了,她奶说的还真有可能。
会计不高兴了:“你们忽视俺啊。俺哪句话不对了?娘你要是再不听话,俺可就到爹坟头哭了啊。”
“爹,你一直在说奶该如何如何,你一直没说对救了奶的陆知青和臻知青如何如何。”
刘宋仁一拍脑袋,实响,刘舒妤的眉头跟着抖了抖,宋奶奶的眉头也跳了跳。
“闺女你说得对,给我捡20个鸡蛋,称10斤红薯,再把咱自留地里的蔬菜整一篮子过来,不,整一筐!”
“好嘞。”刘舒妤点点头,出去准备了,他爹在送礼方面一向拎得清,做事很让人舒心,唉,总算有些优点。
妇女主任家
妇女主任花晓芳坐在婆婆屋子里,帮婆婆补昨天又穿破了一个洞的裤子,这裤子,补丁落补丁,花晓芳的心有点酸,要是她男人还在……
一看她这样子花奶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是大儿子还在……
“晓芳啊,这事你怎么看?”
“娘,你怎么说俺怎么听,俺没意见的。”
这就是有意见啊。花奶奶抚了下额角的头发,说道:“你说,今天若不是臻知青拦了那一下,若不是陆知青跑得快,这宋奶奶栽到了河里会如何?”
花晓芳抿了下唇说道:“就宋奶奶的年纪,不躺一个月也得躺半个月吧。”
其实,她将也“可能去了”咽了下去,老人家年纪大了,都听不得这个。但谁都知道,老人家不能摔跤,这一摔,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花奶奶知道她未尽之意,也不戳破,又问:“如果真这样了,那刘会计会不会怨咱?”
花晓芳明白了,不管怨不怨的,肯定是结仇了,俩个老太太一同出去的,结果就回来了一个,这事儿,不能深思。
“娘,你说的对,俺这就去捡20个鸡蛋挖一篮子蔬菜送去。”
“哎,这就对了。你别看着鸡蛋多,可咱占了大便宜啊,你看那刘老大,他不只这么些,他得多出我们不少来。但咱家这情况村里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咱家能拿出来的最厚的谢礼了,大伙不会说咱啥的,反倒会夸你贤惠。”
唉,她要贤惠能当饭吃吗?哎,还真能当饭吃,她当妇女主任,每天可都是整工分。
这边花晓芳被婆婆一点拨,立马就通透了,可她女儿不干了。
刘小茵叫道:“凭什么啊,奶奶,20个鸡蛋呢,您都舍不得吃,不行,俺不干。”
“你不干?你不干有什么用?那鸡是你喂的?”
刘小茵突然就卡壳了。
“那——,你是俺奶,你喂的就是俺喂的。”
“呦,俺这还碰上打劫的了?”花奶奶笑着安抚性的摸了摸了自家孙女儿,说道:“你娘这妇女主任怎么来的你知道吧?那是你爹和你哥的命挣的!要不是你爹和你哥因为抢救集体财产而牺牲,这妇女主任轮得到你娘做吗?你娘学没上一天,大字不识一个的,凭什么?”
“娘,俺后来不是上扫盲班了吗?”花晓芳有些急,老太太回回拿这个说事儿,她现在也是识字的文化人了好吗?
“哎哟,你以为识了字就是文化人了啊?”看儿媳妇要恼,花奶奶赶紧改口,“是文化人,咱家小茵上到初中,也是文化人,咱家俩个文化人呢,不得了。”
妇女主任这下高兴了,放下裤子就去准备谢礼了。
刘小茵气得跺了跺脚,这些城里人,明明有钱还要他们农村人的东西,真是太,太不要脸了。
此时,不要脸的城里人在干啥呢?
支书家
晚饭果然是戴望在做,陆臻在烧火,支书和臻暖在等吃,但因为等得太无聊,所以臻暖和支书在下工兵棋。
哦,对了,工兵棋这么“幼稚”的棋,陆臻当然不会有了,现在两人手上下的这个是陆臻给他们现做的。
棋面画在了地上,棋子是用萝卜刻的。
此时,支书很是得意:“别动,我这军长把你这团长拿下了,就地军法处置,绝不优待俘虏。”
臻暖磨牙,支书是不是跟团长有什么不对付?总是吃她的团长,一共才几个团长?这就给他俘虏了2个!
不好意思,臻暖真相了。
支书以前和小时候的陆臻老爹下工兵棋的时候,陆君航不做人,回回先把人家团长干掉,现在,和陆君航儿未来的儿媳妇下棋干掉她的团长,四舍五入,也就相当于干掉了陆君航那老小子的。
陆臻刚好时从厨房端了一碗鱼汤进来,见此也不多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将汤盆往桌上一放,然后回厨房时又经过了臻暖的身旁,手指往棋盘上轻轻一点,臻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炸弹把支书的司令给炸了!
支书……
臻暖着着陆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背影,捂嘴偷笑,跟个偷腥的小猫儿似的,猫瞳里皆是得意。
支书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儿没好气的说道:“你得意个啥?下了十一盘你输了十盘,这一盘还胜负未分。你以为,我没了司令就不能赢了?你以为,我的将都是脓包?出息吧你。”
臻暖立时收了笑,气呼呼的说道:“那您怎么不说,我今天是第一次下呢,哪下的过您这个战斗英雄呢?”
关于战斗英雄,支书只以为是陆臻告诉她的,哪里想到臻暖是从书中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