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四下无人,臻暖趁他弯腰道歉的时候往田地的方向扫了一眼,却见一棵树后伸出一只手来,冲她挥了一下,又迅速的隐去。
臻暖心中一喜,提起的心缓缓的放下。
她朝二癞子道:“我原不原谅你,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听到女孩清越的嗓音响起,二癞子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很好拿捏,他这么正式的道歉,不管她心里愿不愿意,总不能下了他当地人的面子,没想到,她似乎还是个厉害的角色?
二癞子试探的说道:“臻知青,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呢?要打要骂,我绝无二话的。”
臻暖不想看他表演了,浪费时间,她直言道:“你的算盘打错了方向,你找我是没有用的,我陆哥想做什么我不会干预的。再说了,他给我出气让我高兴,我还要去阻止他,你觉得我傻?”
二癞子语塞,她果然知道他的意思,呵,陆臻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傻?
“之前不知道你们的关系,我确实被吴美丽鼓动了,存了不轨之心,我该死。但后来我及时悬崖勒马了,没有给臻知青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还请臻知青看在同一个大队的份儿上,在陆知青面前为我美言几句吧。”
二癞子的语气真诚了很多,对着臻暖弯腰就是一个深深地鞠躬。
臻暖皱眉,这是几鞠躬了?
“你以为,你能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臻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那种天生的高人一等压制住了二癞子。
此时,二癞子心中再也没有什么轻视,苦笑一声,还是老祖宗说的好啊,什么锅配什么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个都不是等闲的灯。
凌晨的事,他琢磨了又琢磨,为什么民兵会来得那么及时?农收的时候,民兵可是重要的劳力,除了仓库那边会安排两个人手轮流看着,其他的哪个不是在家里美美的睡一觉养精蓄锐,毕竟第二天又是重体力活,不好好休息,这农收的半个月下来,人还有命在不?
那么他们能来得那么及时,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授意,那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换言之,他早就被盯上了!
从吴美丽找上他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天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的交易就暴露了,要不是因为他一直一个人住,他差点以为身边被人放了特务。
哦,佟大富不算人,只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且,他身上背着事儿呢,虽然不知道什么事儿,但凭直觉,事儿不小,这次进去了,数罪并罚,估计是出不来了。
早上的事不由的又在眼前闪现。
早上,被关了一晚上的佟大富就跟磕了大烟似的,整个人亢奋的很,又是打滚又是大叫的,说他和吴知青是在处对象,他们不能硬押着他,把他送公安,不能赶尽杀绝,他是破除封建,他是自由恋爱,他们马上就结婚了,他不是耍流氓。
佟大富本来长的就胖在嘟嘟,要发了狠的闹起来,吨位儿在那儿搁着着,一般人还真弄不住他。
就见陆知青走到他跟前,一只手就将他提溜了起来,然后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佟大富就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跟着民兵们走了,那副样子,蔫头耷脑,了无生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过他几天的假表哥的原因,他居然还有些惺惺相惜起来,只怪他毁在了第三条腿上。
现在看来,陆知青肯定是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对佟大富来说不得了的大事,才拿捏住了他。只要他咬定了和吴美丽是在耍流氓,那么吴美丽的舅舅也别想从公安局将她捞出来了,毕竟这年代的流氓罪,真的会让人吃花生米的。
他最好的结局就是咬定和吴美丽是在搞破鞋,两人你情我愿,这样他虽然跑不了坐牢,但总算是不用吃花生米了。至于是不是搞破鞋,吴美丽不是个处儿,就是证据。
更别提民兵从吴美丽的住处还搜出了几个男人写给她的情书了,据说,写得很火热,让男人看了就忍不住的热血澎湃呢。
所以,二癞子敛神,他们三人一早就在陆知青的局中吧。这个二十岁不到的男人,远观,只觉得他冷,可接触了,才知道他有多阴。
但他不知道佟大富是怎么得罪了陆知青臻知青的,多半是他的下半身惹的祸。
二癞子猜中了一半。
关于解决佟大富,只是因为臻暖想拉一把许厚红,陆臻便考虑着从源头上解决这种欺骗欺诈女人的社会渣滓,这是犯罪,他应该待到他应该待的地方去,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
这个收获便是揪出了一个叫金六的人,当真是拔出萝卜带出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