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深抬起头:“爹爹整天让我看账,我不喜欢。”
“那你看么?”
“看,但我都是被逼的!”
“都是些什么账?”
“我爹爹说,都是糊涂账!”
“糊涂账?”
“嗯!我爹说,他很后悔。”
“后悔什么。”
“他说,后悔上了朝廷的贼船,淌了一脚浑水,和一屁/股的糊涂账,还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你现在,还需要算账么?”
“当然需要……”
“既然你这么讨厌算账,不如找个人帮你算。”
“谁,谁会帮我……”
“我会帮你。”
谢春深捂住脑袋:“我不要算账,我现在,要喝酒……”
顾云眠低低笑道:“好,喝酒。”
他的声音原本就很低沉,就像是在最深的黑夜,缓缓刮过的风声。他此时声音又放得放轻,落在谢春深的耳朵里,谢春深的骨头竟然有点酥了起来。
谢春深忽然贴近顾云眠,伸手又去扒顾云眠的衣服。
他的脸因为酒意,带着点病态的嫣红,他的手在顾云眠身上探索,一边皱着眉头,认认真真地道:“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只小狐狸,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只小狐狸。”
顾云眠:“……”
“它藏在你的身上,我要看,我要看。”
“没有狐狸。”
谢春深抬起头委屈地看着顾云眠:“它刚才爬在我的耳朵里,把我抓了一下。”
顾云眠没有说话。
谢春深的手更不老实,他委屈地快要哭了,他一只手抓着顾云眠的衣角,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你就是有,你就是有!它刚才顺着我的耳朵,把我这里抓了一下。”
谢春深低下头:“抓得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