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经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的了,只是还没有忘却一直盘旋在心里的愁苦。
他提着酒壶,摇摇晃晃地凑到顾云眠身边,重心不稳,一下子撞在顾云眠的胸前。
顾云眠低下头,刺鼻的酒味有些呛人。
谢春深把酒壶举起来,对顾云眠道:“他们醉了,你来。”
“我来什么?”顾云眠低笑。
谢春深仰着脑袋,看了顾云眠一会儿,嘴角不自主提了起来,洁白的虎牙又露了出来,他道:“你来,陪我喝酒。”
顾云眠道:“好喝么?”
谢春深想了想,摇头:“不好喝,难喝,很辣,很苦。”
顾云眠问道:“你为什么要喝?”
谢春深想也不想:“这算什么,我心里更苦咧!”
顾云眠道:“你有心事么?”
谢春深不搭话,他看着顾云眠半晌,痴痴地笑了,他忽然放低声音,这声音软软地,他许是被酒精侵蚀地迷糊了意识,竟然像个女孩般撒娇道:“陪我喝,陪我喝。”
顾云眠低着头望着他,不动声色。
谢春深生气了,举起手,就重重地把自己喝过的酒壶,怼到顾云眠的嘴边。
见顾云眠还是一脸波澜不惊地凝眸望着他,谢春深一股无名火起,他费劲站稳,双手抬起,一只手捏住顾云眠的两腮,一只手猛地把酒灌了顾云眠一口。
他恶趣味地,等着把顾云眠呛个半死。
想不到顾云眠只是喉结一动,把酒咽了下去。
他就像是在喝水一样,平平淡淡,自然而然,看他的表情,仿佛还有一点索然无味的。
谢春深惊讶地盯着顾云眠,他甚至伸手去摸了摸顾云眠的喉结。
接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喉结。
嘀咕道:“你有喉结,我也有,那为什么,你喝酒,不呛呢……”
顾云眠低头看他,见他恍恍惚惚,胡言乱语,顾云眠套话道:“谢春深,你会理账么?”
“理账?”
“嗯。”
谢春深忽然抱住脑袋,手里的酒壶咕噜噜滚落在他的脚边。
他叫道:“不理账,不理账!烦死了!”
顾云眠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