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承一脉,又都是大机缘者,斗法上难分高下。
云中子道法坚韧,奈何清虚道德真君仗着宝扇威势稳压云中子一头。
“云中子,今日我便让你吃些苦头!”清虚道德真君将五火七禽扇祭向半空,身后法相耸立。
“趋风挫火。”清虚道德真君手中结印,一座大阵拔地而起。
却道那阵,三昧当头落,石中遍地生,空中覆阴阳,木中化五行,人间合六道。
真是风助火势,火趁风威。燎皮磨骨,炼筋焚髓。
大罗生死难预料,凡人入阵即飞灰。
五火起,大阵成。三界金仙前难顾,妖魔邪祟皆胆寒。
云中子立于阵中,赤焰熏升,天地一色,肉眼难辨。
此阵一出,不禁让云中子想起了昔日十天君白礼的烈焰阵。
那烈焰阵举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并为一气,以三首红幡驱使,妙用无穷,纵是大罗亦不能近。
而清虚道德真君所布大阵更甚,一扇退三幡,内设风堂。风不住,火不竭。
“此乃焰吼阵,阵脚是那离火之精,你若是能逃出来,去留自便。若是不幸昏死,休怪某将你丢进山涧,镇压千年以赎罪过。”
眼看那四方烈火无处落脚,云中子轻挥衣袖,一枚木沛飞出。那木沛遇火成台,山岳大小的法台,矗立在火海中央。
云中子落在法台上,环顾四周,一望无际,不觉间眉眼凝重。
先前地火水风并起,地龙为人族大修士所斩,东海巨浪为龙王敖广平散,晦雨妖风为真武大帝镇压。
只剩南方火精无人理睬,近日传闻火精不再为害人间,原来是被清虚道德真君拘了去炼阵了。
昔日封神量劫,云中子虽然没有亲自领教过白礼天君的烈焰阵,但是听闻十二金仙都奈何它不得,最后还是天地散仙陆压出面斩杀了白礼,没了阵主,烈焰阵才被破去。可见那烈焰阵妙用无穷之名非虚。
而这焰吼阵以风火生生布阵,无需阵主现身,比那烈焰阵更加玄妙安全。
以五火七禽扇为阵眼,威力也变得更强。
云中子和清虚道德真君实力相差无几,如今他布下如此强阵,云中子如何能破去。
宝扇摇动,风山火海一并袭来。
没有强大法宝傍身,云中子抓着照妖剑,独木难支。被那大阵连连逼退,暗自叫苦。
焰吼阵暗合四相八方之术,一入阵中深似海,天地无边,日月无光。
即便施展纵地金光,也难逃此厄。
清虚道德真君藏匿在阵中,见云中子渐渐败下阵来,心头不是滋味。
阐教二代弟子人才济济,心性福缘俱佳,其中以云中子为最。
这位自云深处走出的仙人,固执己见,刚直不阿。
为了人族,为了陌生的生灵,不惜顶撞圣人,违抗大道循令。
令阐教门人弟子又敬又气。
“罢了,罢了!”
云中子身形晃动跪在高台上,炙热的高温使他元神疲乏。
清虚道德真君不忍,立刻掐诀驱散大阵。
焰吼阵散去,压力骤减,云中子跪在地上,双目迷惘。
“滚!日后不得再踏足昆仑!不然,必将你元神剖出,炼成器灵。”
云中子丢掉已经被焰吼阵炼成废铁的照妖剑,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今日纵是被师弟炼成器灵某也心甘情愿,只求师弟让我吊唁广成子师兄。”
“广成子师兄之死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有何颜面吊唁!何况赤精子师兄正在玉虚宫中,你若去了,安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