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与林尧姜道:“九妹妹。”
“四姊姊。”林尧姜作孩子语气对林尧媛笑了笑。
是时,聂妈妈出来,看了眼岔岔不平的褐衫妈妈:“甄妈妈一路辛苦,四娘子有我们照顾请家主放心,甄妈妈请回吧。”
甄妈妈心下巴不得赶紧回去,明日还要吃酒过节,但嘴上还是回了两句:“聂妈妈这话说得我不愿在这似得,家主命我将四娘子送来与九娘子一道治病,我怎好自己走了。”
聂妈妈道:“家主也未说甄妈妈一定留在庄里,若家主问起,只说老婆子我一定照顾好两位娘子。”
甄妈妈生怕聂妈妈反悔,顺着台阶下来:“聂妈妈既发话,我便回了。”
聂妈妈点点头。
甄妈妈走过养娘身边,瞪了瞪她:“不照顾好四娘子,回去仔细你的皮,非叫你开红花!”
养娘吓得哆嗦,结结巴巴地应着。
“瞧那上不了台盘的德行!”甄妈妈说着,伸手掐了养娘手臂。
养娘疼得眼泪汪汪,不敢落下。
林尧媛气上来,连着咳了几声:“甄妈妈你……”
林尧姜看得生气,当着众人面都能这般对待林尧姜贴身养娘,私下里还不知如何折磨她。她与甄妈妈道:“甄妈妈放心,四姊姊在这里同我一起,不说爹爹牵挂,母亲和祖母也时常差人来问好。”
甄妈妈冷笑一声:“九娘子身子见好,说话也利索了。”
朴妈妈见甄妈妈说话阴阳怪气,急着要上前理论,莲香也要开骂,徐若兰阻止了她们。
甄妈妈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林尧媛咳得脸通红,稍稍缓过来后,与徐若兰和聂妈妈道谢。
聂妈妈心疼道:“四娘子先随老婆子去歇会。”
林尧媛房间离林尧姜房间不远,下了长廊左右回去。
见聂妈妈等人走远,莲香气恼道:“方才就该给甄妈妈点颜色,她虐打绿云也不是一两回,这孩子命苦跟了她们。”
徐若兰道:“你们是暂时为绿云和四娘子出口气了,往后她们当如何?四娘子不是咱们这屋的,有心管不到。帮可以,不能如此帮,帮她们自立自强,帮她们如何自处才是道理。而非今日呈口舌之快,埋下祸根叫她们家去日子更难。”
怀妈妈道:“姨娘言之有理,咱们屋里事情都没理清楚,如何能强出头。”
林尧姜听得点点头,徐若兰是个聪明人,方才她说话尚可,朴妈妈和莲香说便不一样了。
徐若兰又道:“我看绿云手上有淤青,锦香你一会捎些跌打药酒与她。”
锦香忙应答。
方到房中坐下,聂妈妈过来了,说是任姨娘让家主把四娘子送来一块医治。
明眼人都知任姨娘意思,如今你若不给四娘子医治,非闹你个天翻地覆。哪里是有心送人来看病,分明想借机发挥。
徐若兰应承道:“阿妩与四娘子都是家主的孩子,只当一视同仁。”
聂妈妈微微一笑:“姨娘能这般想便好,老婆子还有事要忙,不叨扰姨娘了。”
语毕,与女使离去。
徐若兰面上笑容渐渐消失,皱眉思索着,又摇了摇头。
林尧姜抬手摸了摸她眉间的愁云:“阿娘为何烦恼?”
徐若兰又拾起笑脸,轻轻握着林尧姜的手:“无事,阿妩今日想吃点甚?还是想去哪玩?我陪你一道。”
林尧姜心生一计,说道:“昨日我看了朝报,见上边写药材又是多又是少,难不成因这无垢道人才不给我们看病么?”
“哦?哪看的?”徐若兰问。
林尧姜指了指书案,藕香将朝报拿来递与徐若兰。
徐若兰接过,林尧姜让她看关于药材的那几则。
徐若兰细细看完,笑着摸摸林尧姜的脸:“阿妩还不识得所有字,与这没关系。咱们这短不了药,无垢道人确实有事离开。”
“那上边说得是甚?”林尧姜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