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您要打要骂,要杀要剐,要绝情,无情,薄情,寡情,也要当着我的面才有意义呀。”
李蕴可怜兮兮的声音再次传出,让六皇叔的心更乱。
手里雕刻的奇异佛像面目变得更加古怪,他脚却更用力的踩着暗门。
不能让这小妖精从暗门里钻出来,更不能听她诡言狡辩。
玉屑自他手心飞落,刚刚雕错的地方,得以重新复原。
心,依旧不静。
“皇叔,蕴儿已经认真的反省过了,今天再马车里,是我失言,是我不对。”
李蕴隔着那道暗门,说着不要银子的好话,但六皇叔还是不为所动。
头顶上方的暗门,依然如同高山巨石一样,阻挡她去见心爱的六皇叔。
认错,求饶皆已不行,那么……装病装衰弱呢?
“皇叔,我忽然感觉呼吸不畅,腹部绞疼,浑身发热……我……我好像快不行了。”
六皇叔听得出她声音虽然装得很虚弱,但从门缝渗透出的生命气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她好得很,好到演技飙升,堪称无人能敌。
暗门之下,久久没有声音传来。
六皇叔竟开始微微有些不安,心咯噔一跳。
这小妖精,该不会真的出事了?
凌家血的副作用,这么快就显示出来了?
他不由得挪开了踩在暗门上的脚。
暗门下的地道里,李蕴趴伏在地上,身形看起来弱小孱弱。
六皇叔轻轻的踹了她一下:“小妖精,滚起来,别装了。再装,本王就让你真的死在这儿。”
李蕴瞬间借力,顶着灰头土脸爬了起来:“皇叔,您还管蕴儿的死活,蕴儿好高兴。”
“皇叔,您原谅我今天在马车里的失言好不好?您不说声原谅,蕴儿根本无法安心上路。”
六皇叔指尖抵住她的喉咙:“你没错,谈何原谅?”
“本王的确不是处处为你着想,也做不到如同柳隐心那般为你去死。你更信任他没错。”
他一连说了两个没错,李蕴就知道,他生气了。
“皇叔,关于信任一事,蕴儿无力狡辩,也不想狡辩。您的心如广袤天海,虽有蕴儿的一席之地,但微乎其微。蕴儿做不到完全信任您,可却想占有您的全部。”
“所以我明明可以让你自然消气,却还是在你的气头上来见您。”
“六皇叔,蕴儿不想让我们的分别前的记忆,充满怨气。”
她避重就轻,偷换概念。
他有意给她台阶,所以顺势就将满身灰尘的女人圈进怀里:“好,本王原谅你。”
李蕴:“这就原谅了?我还没赔完罪。 ”
六皇叔:“需要本王假装还在生气吗?”
李蕴将他抵在暗道的墙壁上,如火似的红唇,烫着他的肌肤,低声轻喃:“不需要了。”
她吮着他的血,饱餐酣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