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蕴笑眯眯的看着柳郡王:“满乾都的人都说你是跟我关系最亲近的姘头,你若不跟着我去李府住着,旁人还会以为你我感情生变,少不得会因此生出些波折来。”
她一边说一边往闺屋走去。
柳郡王跟着她,自然而然的替她推门:“什么波折?”
李蕴:“众人以为我情变,又以为我身边离不得男人,可不就是会有人前赴后继的登门,然后取代你,跟我同住啊。”
“柳哥哥,我如今就跟你住着自在,换了旁人,我可不适应。”
她的身边必须要有个长期的,稳定的姘头,才能够稳住她风流的传言,否则这传言会不攻自破。
柳郡王替她撩开寝屋的床幔:“旁人跟你同住,定不如我懂你。李蕴姘头的头衔,我担着就行。”
李蕴坐在床沿:“好哥哥,我先睡啦,夜安哦。”
柳郡王:“夜安,我的女君。”
李蕴踹掉鞋子,进了被窝。
柳郡王放下床幔,替她熄了灯,转身回了自个儿房间 。
他整宿没有休息,次晨天刚蒙蒙亮, 便吩咐随行家丁收拾行李,还去厨房做好了早膳,接着站在套好的车前等李蕴。
李蕴洗漱完从屋里出来,发现返程的一应事情皆已安排好,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柳管家,您真周全。”
柳郡王先扬了扬手里的食盒,然后撩开车帘:“我必须周全啊,倘若不周全, 你换了我这个姘头,我可没地方哭。”
“进车,我们去车里用早膳。 ”
她跳进车里,点燃清雅好闻的兰香,将饭桌擦了擦。
柳郡王随即上车,将食盒里各种各样的早膳摆出来:“小妖女,今儿不止我们要离开赛马行宫,还有好几波 人也选择今天返程。”
红豆糯米糕被他夹到李蕴碗里,还在碗里弹来弹去。
李蕴吃着小块糕点:“都有哪些?”
“秦晏,舜公主以要筹备婚宴为由,在半个时辰前向乾帝请辞,如今已经出了行宫大门。”
“钰王,苏嫡女说是要去月老庙拜一拜,也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太子原本也想走,但被乾帝训斥了番,说他身为东宫储君,分不清形式,郊外行宫还有这么多别国使臣在,他竟不知道该留下来接待以示友好。”
李蕴吃了块红豆糕,又朝着柳郡王做的酸菜小炒肉下手:“看来今天下山的路有些拥堵了。但我不明白,太子是真不蠢,他应该知道要在行宫守到赛马会结束才对,怎么也随大流,急着想回乾都一直待着呢?”
柳郡王:“大约是因为外派的内阁大学士回乾都了,太子担心宫里的皇贵妃,耐不住要召见大学士,闹出些不雅的事情来。”
李蕴牙齿咬到了嘴唇:“这……太子生母跟某位内阁大学士有一腿?”
柳郡王:“八九不离十,但我现在没有切实证据,等我找到了证据,你拿去利用一番,又能狠赚一笔。”
李蕴 :“大乾皇宫,果然藏污纳垢啊。我就辛苦些,尽量将这些污垢,都给清理了为好。”
她勺着皮蛋粥,放到嘴边吹凉,方才入口。
用完早膳,柳郡王将桌子收拾好,撩开车帘,示意李蕴往外看。
李蕴侧着身,乌发飘扬:“刚刚纵马过去的是太子身边的小林子呢。太子是有多怕啊。”
他自己无法立刻回东宫去见皇贵妃,便立刻遣了亲信。看来他是真的很放心不下自个儿的母亲。
柳郡王:“他当然怕,即便他身上流着乾帝的血,但若是坐实皇贵妃不洁,他这个太子,也只能退位让贤。”
李蕴喝了口绿茶,当即切换成圣母模式:“太子多无辜啊,犯错的明明是他的娘亲,最终他却要替母亲承担罪过。从太子之尊,到众人嘴里的杂种,他的落差得多啊?”
“太子好可怜哦,为了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到他的身上,即便皇贵妃真的跟大学士有染,我们也帮着遮掩一下吧。实在遮掩不住了,咱们换个身份,提供大量的兵刃,战马给他,让他在东窗事发之前,殊死一搏”
柳郡王狐疑的看着李蕴,最终了然一笑:“小妖女说得对,我们一定要尽量替他遮掩,让他在太子之位呆久些,他好借着太子的身份,多赚些。他家底厚,将来我们可以从他身上薅的羊毛也更多。”
羊,还得养肥了再宰才能更香呢。
李蕴:“柳哥哥, 我们的能力毕竟有限,帮他遮掩,应该也帮不了多久。所以我们去了东江,就可以开始替他准备兵刃了。”
她一定会在皇贵妃东窗事发前,就怂恿太子起兵谋反。然后当个双面间谍,去乾帝那儿告密,两边捞油水。
柳郡王:“神兵利器,不只是要给太子准备,我们也得准备。还是得想办法将飘梦楼湖底行宫的钥匙拿到,我们方便藏兵。”
就近藏匿,方便拿取,藏远了,需要的时候拿又麻烦,又容易被察觉。
李蕴:“是啊,我们尽快套路住舜帝吧。”
柳郡王:“嗯。”
他来想办法。
马车持续向前,路边的风景不停变化,到半路的时候,一顶猩红的马车从她们的马车旁边经过,到了他们前面一点儿。
李蕴一下子就认出那是六皇叔的专属马车。
她挥着手里的小手绢,扯了屏蔽声音的内力罩,扯着嗓子喊:“六皇叔,六皇叔,蕴儿在这儿,您等等蕴儿,蕴儿跟您一起进城,然后一起在城里喝顿酒呀。”
她想灌醉六皇叔很久了,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六皇叔也像是一直都喝不醉一样。
猩红的马车在她高喊之后,瞬间没了影,倒是一张红线编织而成的蛛网朝着李蕴袭击而来。
李蕴躲避不及,被红线网盖住了头。
柳郡王见状,立刻替她拿下线网,像是摘下她的红盖头一样。
李蕴从他手里夺过线网,从包里取出一把小剪子,对着它咔嚓咔嚓一通乱剪:“柳哥哥,瞧见了吗,如今六皇叔就是这般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