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们,有自己的伴儿,有吃食吃,也有营生做。”
“我想让部落再不见苦难、再不见仇怨、再不见争吵、再不见死伤”
“夭!!!”女姚部落族人捂着脸,泪眼婆娑的看着身前的女人,就连不喜欢夭的族人们,都被她的话感动到眼眶湿润,向来真情最能打动人。
王美丽吐出一口气,眉眼上扬,好吧!她收回刚刚的话。
是她小看了夭,《礼记·礼运篇》说过,“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没有礼仪教化的年代,夭能说出这番话,足见她的赤子之心。
她点头,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女人,夸赞道:“你说的,正是我心中想的。”
众人心里一颤,各有所思。
夭抓紧胸前的衣裳,在与王美丽眼神对视了一下后,又急忙收回目光,心底久久不能平静,她没听错的话,女娰族长,刚刚是在夸她?
峰和巫祝后面的族人面色变了变,小声讨论了一会儿,忍不住反抗道:“女娰族长,光凭一两句话,就让夭当族长,这不公平啊。”好话谁都会说,谁能知道,这些话,是不是女姚教给夭说的,毕竟女姚族长惯会讲话,说的比哼哼的还好听,这样轻易的定下族长,他们不服。
王美丽翻了个白眼,“我甚时候说过让夭当族长了?”即便她让夭当,夭也得坐稳这个位置,手底下的人不服气,那还怎么办事儿,怎么做营生。
“女娰族长,那你的意思是?”女姚巫祝挑眉沉吟问道。
王美丽转头看了眼大巫祝,弯腰,一脸恭敬的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女鹿大巫祝,“大巫祝,你说呢!”她眨了眨眼睛。
女鹿大巫祝一脸懵逼,往后退了几步,面色不自然的转向了下一位族长,“女熊,你说呢。”
女熊:“”今个太阳打河里出来了,女娰和大巫祝做主就成,联盟会的大事儿,甚时候有她说话的份儿。
“咳!!!”她捂嘴轻咳,“女鹿族长,你怎么看!!!”
女鹿撩拨了下头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将话题抛给下一位族长,就这般,一个接一个,又转到了王美丽身上。
“女娰族长,还是你说吧。”
女姚部落族人:“”族长们说话,没有甚意义。
王美丽只是暂时没想出个法子,才把话题抛给女鹿大巫祝,转了一圈后,她已然有了主意,眼睛眨了眨,温声细语的解释道:“那就比试吧。”惯用的老戏码了。
“比试?”有人欢喜有人愁,夭和女姚部落的巫祝,愁眉苦脸的皱起眉头,呼气声比吸气声重了两分,峰,翘着嘴,高兴地差点喊出声,“我赢了!”三个字大大方方的摆在了脸上,甚至于支持峰的族人们,已经在盘算着晚上的庆功宴该吃什么。
王美丽双手抱胸,比试,又不是只能比射箭、狩猎、搬石头,既然是三人的比试,也该找三人拿手的项目才好。
她清了清嗓子,“第一项比试救死扶伤!”
众人包括祭祀台上的几位族长,面色哗然,“救死扶伤!”他们,又没见识了,女娰能不能说点人能听懂的话。
王美丽双腿一盘,一屁股坐在祭祀台上,慢悠悠的开口解释:“我出三个比试,你们来较量。”
“这三个比试,是根据你们的拿手功夫想出来的,第一个比试,偏向女姚巫祝,救死扶伤,就是救治部落里的得了病的族人!”
“把女姚部落里受了伤的族人们,抬出来!”
“女娰族长,我去。”女姚部落的族人主动开口,对啊,做族长,可不能就靠一张嘴说,不会狩猎,不会捕鱼,不会缝制衣裳,做吃食那起码得会救人吧,女娰族长就有救人的好神通,他们也觉着,会这方面的营生,对部落,对族人们很重要。
女姚巫祝面色一僵,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屎,犹犹豫豫,“这,这”
王美丽斜眼瞧他,“女姚巫祝,你可别跟我说,你不会!”
《山海经·海内西经·开明东有诸巫疗窫窳》中说过:“开明东有巫彭、巫抵、巫阳、巫履、巫凡、巫相,皆操不死之药以距之。皆神医也。”,巫彭就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医,在炎帝、黄帝尚未诞生的年代,医和巫并未区分开来,原始部落里承担着治病,救人,祭祀等等的工作的能人,传承“巫彭做医”的衣钵,统称巫祝,这是对他们的极大肯定。
所以啊,只会跳跳舞,念两句神神叨叨的话,可称不上一句”巫祝“
“我早就把治病救人的那套法子,传到了各个部落,你不会那套也成,那你就用你的巫术,治好受伤的族人。”王美丽淡笑着说了一声,巫祝除了祭祀上天,祈求风调雨顺,也要懂得技法,改变病人的精气神,去除身上所沾染的邪气,所以各个部落的巫祝,受所有原始人的敬佩。
女泓部落的十个长老,本领通天,但还不是折服在女鹿大巫祝的石榴裙下,这是因为女鹿大巫祝不仅会做法,治人,还会治兽!女熊部落的熊,女鹿部落的鹿,十里八乡圈养的兽受伤了,都得来跪求大巫祝出手。
女姚巫祝阴沉下了脸,他要说他不会,那不是砸了他巫祝的名儿,族人们也会怀疑他。
很快,女鹿部落抬上来三位受了伤的族人,三人面色奄奄,都是被怪物扔进坑洞里,断胳膊断腿的人。
夭偷偷的瞧了眼女娰,心脏砰砰砰直跳,“女娰族长这是”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总感觉女娰族长向着她,她不会巫术,但恰巧会给人治伤,女姚、还有女熊部落的族人们打猎受了伤,都是她一手给包好的。
“开始吧!”王美丽吩咐了一声,准备看好戏。
夭收回心思,不再多想,蹲下身子,检查了下族人的伤势,安抚道:“别怕,你的腿已经固定好了,再过个几十天,保准没事儿,我帮你处理下胳膊上的擦痕。”
“夭,你大胆动手,我要是哼哼两声,就不是男人。”夭治疗的男人,正是支持夭一方的族人,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舍生取义的模样,把夭看的一愣一愣,全身心都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