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你在我心中永远比不上你四兄,洛睿智沉稳体贴人,你呢?你只会像个小孩般无理取闹!”
“我是个鲜活的生命,是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母亲,任凭你一两句话,就给你蜜吃。”雨直起了身子,往前迈出了一步,一字一顿的说道。
她迈出一步,老五便退后一步,雨永远有这般神秘的力量,能让他的孤勇和无惧被瞬间打回到地底,原来,雨就是这么想他的,在雨眼中,他就是个得不到蜂蜜的小孩子!
可是,他见过雨教养孩子温柔善良的一面,大几十个孩子,任凭性格再好的人,也会被孩子的顽劣、吵闹声搅的失去了耐心,但雨不会,她总是那么博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对待孩子般,慈祥包容,孩子哭了,她会第一时间去哄,孩子饿了,她会亲手喂孩子吃食!
既然雨觉得他像个孩子,为甚不能用对其他孩子的方式来对待他,为甚要用最无情的话语,戳他的心!
雨的冷言冷语,仿佛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他的头上,压垮了他最后一丝自尊心,他想跑,他想逃避。
雨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两个拳头般宽,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离得这么近,老五看着雨长长的睫毛,红润饱满的双唇,还有在雨夜中柔美泛白的皮肤,呼吸一时间乱了。
部落讨厌皮肤白的人,皮肤白代表着他们不见阳光,不做营生,不健康,但雨是例外,她是那么美,那么脆弱,又那么倔强,他喜欢雨的温柔脆弱,更被她坚强决绝的性子吸引到入了迷。
如果,雨能把对洛的感情分他一半就好了。
老五咽了咽口水,期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儿,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雨冰冷的眼神后,脑海间所有的幻想,通通破灭!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是他自作多情的美好想象,他差点忘了,他们两人还在吵架!
再傲气的男人,也会为了心爱的女人,放弃一切的底线。
老五的嘴皮子蠕动了一下,想对雨表达歉意,送雨回部落。
但紧接着,雨的话,再次撕碎了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是我让你剖心挖肉了吗?是我让你喜欢我了吗?”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得不到洛,我不会去打扰他和狁的生活,你为甚得不到我,就要来缠着我。”
“你真的很令人讨厌。”
老五的身子一怔,绝望的看着雨,任何伤人的话,都比不上最后这一句。
“他让雨讨厌?”他日日夜夜的陪伴,守护,换来的是讨厌?
他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希望雨水更大些,能保持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
母亲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雨,我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你是个没心的人”
王美丽不知道儿子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说出这番话,语气很平静,比风平浪静的天气还平静。
但他知道,从此之后,老五再也不会把雨放在心上了,两个人的感情,到底没像她预料中的进展下去,结果竟然是以一场诀别的方式画上了句号。
老五像是丢了魂般返回了女娰部落,连杵在门口的王美丽都没瞧着。
雨朝着女娰部落的相反方向,走进了黑暗的雨夜中,两人谁都没有回头。
王美丽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儿,咬了咬牙,觉着还是不要去打扰两个孩子了,万幸这是原始部落,族人们善良的很,打家劫舍,半夜劫持女人的事儿不会发生。
她考虑着怎么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忽略老五,走回屋子,却没想到,老五直接去了洛的屋子。
她松了口气,在天神部落的麻烦刚刚解决后,又一次失眠了,操心太多!!!
第二天早上,王美丽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打开了房门,她很想睡个回笼觉,但又担心傻儿子做傻事!
“娰啊,洛出门了,但他的房子可不能沾了灰!我们去帮洛打扫一下吧。”
娰一脸奇怪的看着母亲,母亲自己的屋子都没功夫清扫,怎么有空帮洛清扫屋子了?不过!母亲就是这种为别人操心,忽略自己的人,母亲的伟大,让他时常深感惭愧。
王美丽带着好大儿,推开了洛的房门,躲在好大儿的身后,往房间里面瞅了眼。
看见正在叠皮毯的老五后,她松了口气,装作没事人的问道:“嗯?老五,你怎么在这?”
“我正说和你大兄,清扫下洛的屋子呢,没想到,你先来清扫了?这算不算是母子间的心有灵犀?呵呵!”
老五没有搭话,这让王美丽笑的很是尴尬,心里又有些不安,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娰皱着眉头,呵斥道:“老五,母亲在跟你说话,你发甚呆?”
“啊?”老五回过了头,神情还是懵懂的。
“母亲,大兄,你们来了,我刚刚在想别的事儿,没注意!”
“母亲,四兄不在了,我能不能住他的屋子,我成年了,总是和弟们挤在一起也不成!”老五抿起了一抹微笑,像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般问了句。
王美丽和好大儿对视了一眼,面色有些惊讶。
娰觉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五居然懂事了?居然和和气气的跟母亲还有他说话!
王美丽觉着老五定是被刺激到了,睡了一觉成了没事人,脸上还挂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像什么来着?对了,像个无欲无求的出家人。
她放温柔语气,点头同意:“成,你想住哪都成?”
接下来又试探道:“对了,昨晚上怎么没见你回屋子睡觉?”她很想老五像以前一样,失恋了找她诉说痛苦,大吵大闹一顿,在哭一顿,把心中的苦闷全发泄出来,于是故意抛出了话题。
没想到,老五十分平静的点头解释:“嗯,弟们有些挤,我就来洛的屋子里。”
“还是一个人睡觉舒服。”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叠好的鹿皮毯子放在了炕头。
“母亲,天不早了,我去干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