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妖魔,她是妖魔,我要回去告诉大巫祝。”
男人惊慌失色、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抱着妖魔的想法,往女姚部落跑去。
他叫汒,是女姚部落的族人,大山部落灭亡了后,大巫祝的吩咐他,跟着女姒,查探女姒每天的生活情况,这不是个轻松的营生,女姒冷天里很少出部落,出去也只会去集市里转悠,身边总会带几个男人女人,他害怕被发现,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的看着。
女姒在部落的时候,他也只是蹲在墙后面不露头的用耳朵听声音,每天晚上告诉大巫祝点没用的消息,时间久了,没探听到有用的事儿,大巫祝嫌他没用。
女姚部落的男人们,春天要去播种粟米,今天也是他结束这个营生的日子。
他本以为会轻轻松松的度过一天,不用在偷鸡摸狗的干见不得人的事儿,照往常一样,天不亮的出门,蹲守在女姒部落的墙后面。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找个地方睡一觉,晚上回去随便糊弄大巫祝的时候,女姒族长出门了。
他看见牛后面拉着一个没见过还能走的东西,十分好奇,悄悄地跟在女姒的身后,一直跟在了河边。
老实说,他心底很崇拜女姒族长,她是这么睿智,这么伟大,做出了这么多的东西,还帮着女姚部落度过难关,教女姚部落的族人种粟米,做冬天烧火的木炭。
他觉着,女姒族长定是来河边做些新物品,自己定会记好方法,回去告诉大巫祝,让女姚部落也有新东西。
没想到,女姒把木头搬下来,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两句甚话,凭空出现了比帐篷还大的东西。
这东西不知道是甚,但他只知道,叫来十个男人做,也在眨眼的功夫做不出来,事实证明,女姒是妖邪!
此刻的王美丽,没有发觉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窥探了去,把船用麻绳绑好后,她坐上牛车,乐悠悠的返回了部落,想着河对岸能坐船来换物,她兴致大好,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调。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山路九连环,啦啦啦!!!”
另一头。
汒在森林里狂奔了很久,跑的双腿抽筋也不敢停下脚步,他害怕女姒用邪术发现了一切,会用邪术控制他跳河。
终于,身体到了极限,快要精疲力尽时,返回了女姚部落。
部落的男人们在收拾木头和石器,女人们在生火做饭,挑选播种的粟米种子,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
他闯进部落,跌跌撞撞,脑袋因为缺氧,昏昏沉沉,发了疯似的大喊道:
“我要见大巫祝,大巫祝在哪?”
女姚部落的族人们惊讶的关心道:
“汒,发生甚事儿了?怎么匆匆忙忙的。”
女人端着陶杯,给他递上了一杯水,汒失神的伸手去接,又想到了女姒,直接推开女人,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你干甚?一个陶杯要用一只兔子换,不喝就不喝,你怎么能浪费吃食?”
女姚部落的女人围上来,言语不客气的指责道。
汒哪还有功夫管这些,目光扫过了族人的一张张脸,没有大巫祝的影子,他撞开人群,冲入了大巫祝的帐篷。
自从王美丽给了女姚部落大巫祝一个教训后,大巫祝老实多了,不再瞎操心,惹族人不痛快,享受起了舒服日子,每天睡到大晌午,关心关心族里唯一敬重他的女姚族长的生活,再出去逛一圈,接着睡觉,吃了晚饭,等汒回来汇报女姒部落的消息,轻轻松松过一天。
所以,大巫祝现在还在睡觉。
汒冲进来,看见大巫祝躺着,又恰巧看见地上的陶罐里装了喝的水,想都没想,抱起陶罐,把一罐子冷水浇到了大巫祝秃顶的脑袋上。
大巫祝一个机灵,坐起身子,捂着头大喊:
“发大水了?”
“快扶我跑。”
等他的目光回拢,脑子里的意识清醒后,才想到,冰河前几天融化,没到雨季,哪来的大水?
大巫祝看见汒站在他身前,手里还抱着一个水罐子,摸了摸头顶,哪还能猜不到发生了甚事!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气到头顶冒烟,怒吼道:“没用的东西,让你去看着女姒你不去,还敢回来泼我冷水!你是不是觉着我老了,不中用了,想爬在我头上,显你的神气!!!”
“我定要……”
大巫祝一句话没说完,汒插了一嘴,让他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大巫祝,我发现女姒的秘密了。”
大巫祝听到秘密两个字,气也消了,人也精神了,精神的眼睛都放光,急忙问道:“快说!”
汒想到那件事儿,心有余悸的深呼吸了一下,口齿不清、支支吾吾,用了好长时间,才把看见的事儿,描述了出来。
大巫祝迟钝了很长时间,眼睛瞪的出奇的大,一边狐疑,一边思索,等他想明白了,突然站起身子,眯着眼睛冷哼道:
“我早知,女姒是妖邪,终于被人发现了。”
“妖邪的尾巴藏不住,总会露出来的。”
要是王美丽在这,至少得骂一句:”蛇鼠一窝,沆瀣一气,正事不干,成天作死。”
大巫祝拿着拐杖,疾步走出了帐篷。
精神焕发的蹦跶在献祭台上,朗声喝道:
“女姚部落的族人们,停下你们手里的营生,随我去铲除妖邪。”
换成去年的大巫祝喊上一嗓子,女姚部落的族人保准会齐心协力的拥护他,二话不说抄起家伙就走。
但现在,女姚的族人们冷眼看了一会儿,对视一眼,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小声议论道:
“大巫祝又抽的哪门子风?”
”我知道。“
“前段时间去集市碰见女姒族长了,我问了她大巫祝的病。”
“女姒族长说,大巫祝病好了,也有复发的可能。”
渍渍!女姚的族人们咂舌,不由得躲远了些,继续议论:
”怎么办,大巫祝是不是又要爬帐篷,插翅膀飞了。”
“这回,我可不管他了,上回他病好后,把我骂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