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有事忙吗？”闻队长突然出现在郭敖身边。

“没什么事，我们实习期，没什么重要的事。”郭敖送出去的眼神并没有落在闻队长脸上，他似乎还没有跟这位严肃的警官对视的勇气。

“那简单聊几句？”闻队长的语气不甚严肃。

“可以…啊！”倒把郭敖弄得有些局促了。

闻队长迈开腿朝派出所里边走去，郭敖赶紧跟在后边，但心里隐隐有些忐忑，总该不会随便聊聊也去审讯室吧！

“闻队长，常威的家人……”

“就暂时还住我们接待所吧，常威审判以后肯定要没收非法所得，可能还会有罚款……住在这我们的人能看着，不至于让他的家人二次犯错！”闻队长带郭敖穿过忙碌地办公区，竟然拐进一个带有篮球场的院子里。

穿过篮球场，闻队长停在一面宣传墙的边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根。

郭敖就开始看那面宣传墙的内容，多是一些青少年误入歧途的案例，有吸毒的，奸淫的，诈骗，不胜枚举！郭敖一边看着心里的忐忑增加了一些，身后的闻队长到底要聊些什么？

其实这个时候闻队长已经转过身一脸深沉地看着郭敖，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学生，总觉得他身上隐藏了某些东西……他或许也有一点线索，但这个方向被上边禁止调查，这个学生难道在执行某些任务？还是单纯的职权庇护！更难得的是两次审讯，这个学生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根据常威的案情，估计会判15-20年，并且剥夺终生政治权利，没收全部非法所得以及罚款10万元以上……常威也是霓州这些年来很典型的大学生间谍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案例可能会在各高校进行分析，加强大学生安全防范！”闻队长看着郭敖停下来地身体，大概猜到郭敖正在思索自己找他聊聊的原因，索性就率先开口，因为对方毕竟只是一个学生。

“15-20年，这么严重吗！”郭敖转过身，就站在原地看着闻队长。

“我估计的，这两年法典看的少了，记不清了。”闻队长伸手在走廊栏杆外弹了弹烟灰。

郭敖的目光顺着烟雾看出去，这是一个四面走廊的围合式小广场，中间是篮球场和乒乓球场，四围的廊墙应该都是一些法制宣传的内容。

“闻队长，你想问些什么？是常威的案子还有疑点吗？”郭敖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常威的案子按照普通案件的话，到这基本就结束了，因为他的上游肯定是境外账户，这一块打击力度很弱，跨国查间谍案就是劳民伤财而已；他的下游都是一些相关职位的小角色，为了利益而已……案子我们肯定还要查下去，但没有大的突破之前，我们也不会集中精力去查这个案子了！”闻队长一支烟抽完，眼神里竟然多了些柔情，他斟酌了郭敖的神色，把烟头扔在脚下熄灭了。

“你觉得我这有突破口？”郭敖诧异地问到。

闻队长摇摇头。

“只是有些疑问，我自己想不明白。”闻队长接着说到。

“这些疑点在我身上吗？”郭敖来到栏杆边上，让自己不那么孤零零的站在脚地上。

“常威诬陷你的事他也交代了，他说一是看不惯你到处当老好人的性格，二是你举报了他！”闻队长仿佛又回到审讯室的状态，目若寒霜般看着郭敖。

“他误会了，我并没有举报他，对于他贩卖数据的事，我也是随着你们的到来才知道的！至于当老好人，这是他自己的看法……”郭敖让自己冷静下来，做好随闻队长对弈的准备。

闻队长点点头接着说道：“常威之所以被我们发现，是他利用网络技术入侵了你们学校附属医院的数据系统，医院发现后快速上报了这个情况，网警查到他的ip后，请求我们迅速介入，所以我们就出现了。”

“他是有一定的电脑技术，他平时也喜欢琢磨这些东西……疑点是什么呢？”郭敖从医院联想到蔡秦楚，心里不由地有些紧张。

闻队长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捕捉着郭敖迫切想知道疑点的神情，在心里细细品味。

“常威怀疑你知道他是间谍的事，所以才怀疑是你举报他，他说他记得很清楚前一天晚上你在阳台上和人打电话提到了间谍这些字眼，但是第二天他问你的时候，你躲躲闪闪的的否认了！这一点我可以相信常威没有说谎，他做间谍这些年，如果不懂得研判和梳理细节，恐怕早就被我们抓了。”闻队长拿出香烟却顿了几秒没有再抽。

“我跟他解释过，是我一个朋友去美国的一个影视基地，他说在那曾拍过几部有名的间谍电影，他要我说出几部……”

“什么电影？”闻队长突然打断了郭敖的话。

“黑衣人……或者001！”郭敖条件反射似地迅速在脑海里找了些答案丢出来。

“你在撒谎！”闻队长侧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郭敖，“你去美国的朋友是那个左朝歌吗？”

郭敖心里慌乱极了，甚至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

“是左朝歌……那天他真的在影视基地给我……”

“那如果我现在就跟左朝歌求证这件事呢！”闻队长实在看不下去郭敖那不会说谎的状态。

“疑点就在这，上边的意思不让查你们这条线，你们自己又说不清楚，这不就成了疑点么！”闻队长意味深长地笑笑，颇有让郭敖自己看着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