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没有其他了？”

燕姝摇头，“没有了。”

容怀“嗯”了声，略显失落，“陛下昨夜的梦里，竟是没有臣吗？”

燕姝，“当然……没有了。”

她捂住额头，“哎我好晕啊，我要睡觉了。”

说完眨眨眼，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语气讨好，“说不定这次就梦见你了。”

明显装疯卖傻又卖乖，容怀却也懒得拆穿她，只摸摸她的脸，无奈道：“睡吧。”

燕姝便乖乖闭上眼，不说话了。

容怀看了她一会儿，才继续替她清洗好擦干，换上寝衣，抱她回去寝殿。

将她放回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

容怀坐在床边看着她。

其实那么几杯果酒，燕姝的确不应该醉。

应该说是从中毒后到现在，她似乎有些嗜睡？

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消耗还未养好的缘故，还是因为她在梦里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缘故？

其实他一直在想，回忆起那个世界的一切，除了能找回情魂，对她还会有其他影响吗？

毕竟，其实按照明净的说法，她早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了。

她投胎转世，本已经是属于那个世界的人，是他强行逆天，将她带回来的。

想到这里，容怀眉心紧蹙，看来的确是要快些到松洲才好，见到明净让他好好给燕姝看看。

他抬手，轻抚了抚燕姝睡着后泛红的脸颊。

若真的无法将你留下，那……

容怀喉咙滚动，闭上眼。

他能怎么办呢？

他就算离魂去到那个世界，可他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他的魂魄是无法永远留在那里的。

然而就算他自杀，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魂魄会去到和她同样的世界。

何况用明净的话来说，自杀是罪，死后也只会入地狱，落忘川。

那般，他想要去找她，便更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在燕姝出事之前，他自也不会信这些。

什么神佛报应他从来不信，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

哪怕他对神佛依然不畏不敬，因他不怕死，也不怕入地狱修罗黄泉忘川。

可他怕永远也无法再见到她，怕会永远的失去她。

他怕从此后，他便只能在地狱黄泉，眼睁睁看她在人间挣扎。

他轻抿唇，掌心贴着她的脸颊无奈低声，“善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燕姝眉心正好动了动，偏过头，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什么。

容怀挑眉，低头靠近她，“说什么呢？”

而她已经安静下来，方才好像只是迷迷糊糊的梦呓之语。

可容怀想知道，想知道她的梦里到底有没有他，想知道她会不会像之前那般，又在梦里，说爱他。

所以他轻轻摸了下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的哄，“乖乖，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没反应，他想了想，声音更低，“宝宝，你梦见什么了，梦见哥哥了吗？”

这次，燕姝眉心倒是又动了动，嘴巴噘了噘，说话时几乎带着哭腔，“哥哥坏……”

容怀默了默，问，“哥哥哪儿坏了？”

燕姝陷在梦里，又好像不太开心，说话时也是瓮声瓮气的。

容怀耳朵几乎贴在她唇边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她说：“哥哥和那个姐姐亲嘴了，大坏蛋！”

容怀，“？”

所以她梦见的哥哥，是他吗？

不是，她还有几个好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