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眉心微动,她却又小声道:“不过,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
疼痛、寒冷,这些普通人都会有的感觉,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真正体会到了。
哪怕这些感觉对人们来说并不是舒服的感觉,可对她来说,却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真实感。
想到这些,她眼睛亮了两分,抬手环住他脖子,有些开心,“阿兄,我的五感好像真的恢复了一些。”
她只说一些,因为也不确定是不是完全恢复了。
容怀看着她亮晶晶的眼,心神也松乏了几分,紧抿的唇角翘了翘。
掌心轻抚上她脸颊,“嗯,善善很棒。”
说完,他松开她两分,问,“饿不饿?”
燕姝摇头,“不饿。”
她转头看向沙钟,“什么时辰了?”
之前到皇陵时就已经是夜半最黑时,到现在,她已经完全不知道时辰了。
容怀也看了看,“已经是亥时初了。”
在另一个世界,也就是晚上九点的样子,早已经过了晚膳时辰。
燕姝一怔,“亥时?”
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一天,天又黑了。
距离前往松洲,也就只有一天了。
容怀已经坐起身,又将她抱起来,“去洗漱一下,然后吃点东西。”
洗漱后,他先替她手腕重新上了药。
燕姝看他垂眸替她抹药,想了想还是说:“背后人搞这一出,是为了阻止我去松洲吗?”
燕姝想了想,崔永泉的尸体应该是很早就被人偷偷运送入宫了,目的,应当还是想要诬陷她不是皇家血脉。
可其实燕姝觉得,他们应该是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
所以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在她说要御驾前往松洲时暴露出来。
除了要阻止她去松洲,她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容怀没抬头,只“嗯”了声,“也许。”
燕姝偏头,“松洲到底有什么,他们费尽心思要阻止?”
“去了不就知道了?”
容怀替她抹好药,抬眸看她,神色温软,“多想无益。”
燕姝默了默,“哦”了声,觉得他说得也对。
她只又好奇道:“那,我是怎么中毒的?”
容怀闻言眯眸,“不是因为那把匕首,便是先帝龙体。”
燕姝入皇陵后,碰过的,只有那把匕首,甚至用那把匕首划破了她自己的手腕。
所以毒极大可能是从匕首上沾来的。
那么,不是匕首上本来就有毒,就是从先帝龙体上沾染的毒。
燕姝摇头,“不会是成琰锋。”
容怀正要抱她去偏殿用膳,闻言垂眸看她一眼,笑得莫名,“陛下倒是很信任他。”
燕姝眨眨眼,知道他又在吃醋了,她解释,“不是信他,而是我去皇陵本就是临时决定,找他要匕首他更不可能提前知晓,怎么可能事先就在匕首上抹了毒?”
容怀点头,“陛下说得有道理。”
如果不是知道成琰锋不可能给燕姝下毒,他当时就已经将成琰锋拿下了。
燕姝也点头,随后道:“所以,是父皇的龙体上有毒?”
她之前就看出来,有人开过棺动过父皇的龙体,只是没想到,是在父皇龙体上抹了毒?
所以她用匕首去削了父皇指骨,再来割她自己的手腕,便中毒了。
容怀将她抱到了偏殿,在布好晚膳的桌前坐下,“就算尸体上没有毒,陛下也不应该用割了尸体的匕首再去割自己的手腕。”
燕姝疑惑,“为什么?”
容怀,“有很多细菌。”
燕姝,“细菌?”
容怀,“简单来说,就是脏。”
燕姝,“?”
她小脸一垮,“你说我父皇脏?”
容怀无奈,却还是继续道:“不单单是先帝,是所有的尸体都很脏。上面会有很多脏东西,被称之细菌。这些细菌若是进入体内,会让人生病,严重的能够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