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赶过去时,那元清又一次失了行踪。
再要寻他,又不知要到何时!
容怀闭了闭眼,转身离开,淡声落入雪风之中,“将人送去赵国质子府。”
惊寂和洗墨对视一眼,同时挑眉,身影一晃消失无踪。
容怀要他们送去质子府的人,是当初同赵琉一起被送来燕国进献的美人。
以至于当日早朝后在御书房,便有人来报,赵国质子赵琉在质子府中夜御数女直至天明,许是太过兴奋忽然昏迷。
质子府中侍卫怕出事,也来不及给他穿衣就抬着他前往医馆。
以至于许多人都看到了赵琉白花花的身子,被侍卫抬着,一路招摇过市。
燕姝听闻,脸色瞬间古怪。
她控制不住的想了想那画面,实在是过于辣眼,若真看到怕是要恨不得自戳双目。
不过她着实不信赵琉会这么蠢,她才刚下旨要立他为皇夫,今日他本该进宫谢恩,又怎会在这关头闹这一出?
燕姝有理由怀疑,这是容怀搞的鬼。
可不管是赵琉自己蠢还是被人陷害,这事儿一出,她要立赵琉为皇夫就不可能了。
虽然她本意是想要接近赵琉试探出赵国目的甚至找出赵琉背后的人,这一来,这计划自然也行不通了。
燕姝沉默片刻,沉声吩咐,“宣摄政王进宫!”
一旁的内侍总管如喜忙道:“陛下难道忘了,摄政王一早便告了假,说是身体不适,感染了风寒。”
燕姝偏头看向如喜,“你信?”
如喜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奴才不敢质疑摄政王。”
燕姝看他几眼,嗤笑,“也是,你就是他的狗腿子。”
如喜也不敢再说话,只笑得更尴尬了。
燕姝也不为难他,倒是想到昨夜容怀留在她寝殿那件大氅,他回去时只穿着单薄锦衣,莫不是真病了?
轻抿唇,她起身,“摆驾摄政王府!”
既然他不来,那她便去寻他。
她倒是要看看容怀到底在搞什么鬼?
当然,赵琉的事儿燕姝得到了消息,各部官员也已经得到了消息,甚至还有人在上朝途中亲眼见着了那辣眼睛的一幕。
有聪明的早已经猜到,是摄政王的手笔。
摄政王回京的消息自然是当夜便传入了各府,甚至摄政王一归京便入宫,为了立皇夫之事同陛下起了争执。
而他们的陛下,不惜用匕首刺伤自己来威胁摄政王。
连摄政王都拿陛下没办法,众人本以为这事儿已经没了回旋余地,如今才知,还是他们摄政王棋高一着。
摄政王府中,大理寺卿陈泽远正无语看向靠在床头,姿态悠闲看书的容怀,“他到底是赵国质子,你这般打的可是赵国人的脸。”
容怀只穿着单薄寝衣,靠坐床头翻一本书,闻言头也未抬,“那又如何?”
陈泽远摇头,“你也该明白,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这两年天灾不断,国库已然吃紧,若是再起战事,怕是难以维系。”
容怀手中书页轻翻,“赵琉不过是弃子,你以为赵国会为了他发兵?”
说到这里,他忽而勾唇冷笑,“何况,他想做花枝招展的孔雀,本王这也不过是成全他罢了。”
陈泽远莫名,“孔雀?”
容怀懒得解释,陈泽远看他片刻,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本书上。
他看得很认真,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他看得是多正经的东西,然陈泽远一眼就能看到,那书面上大大的两个字: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