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六月二十五,离李老夫人八十大寿还有一天,上官府里正进进出出忙碌着,只因到柳林镇还有一段较远的路程,其中还有山路,所以他们要提前一天动身。
这柳林镇的李老夫人与上官家是什么关系呢?
原来,上官怡的母亲是李老夫人的大女儿,上官怡就是李老夫人的外孙女,而且还是众孙儿女中最疼爱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李老夫人都会为她疼爱的孙女儿摘下来。
李老夫人共有三个子女,一儿俩女,其中,属二女儿最有出息,如今还当上了贵妃娘娘;大女儿也不赖,嫁了个苏州首富;小儿子也颇为能干,因为二姐的关系,被皇上提拔,担任苏州知府,在地方上,可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启程当天,万里晴空!韩三郎和杜晟骑着马,走在最前面,上官怡和丫鬟水卉则坐在马车里,马车后方还有五六个骑着马儿的仆人,阵仗拉得不是很大,但也别具一番气派,不管怎么说,马车里除了人还有好几件价值连城的寿礼呢!
正在这时,从另外的一个路口冲出来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差点与韩三郎的队伍相撞,还好韩三郎反应得快。杜晟见此情景,便想破口大骂,但被韩三郎抢先一句:“估计他们是有急事,不必节外生枝!”
杜晟还是有些气不过:“可这也太不像话了!要是让我杜晟再看到他们,定要他们好看!”
刚才的异常举动也惊吓到了马车内的人,上官怡掀开门帘,向韩三郎问道:“怎么了?”
韩三郎回头,从容自若道:“没事儿,快进去坐好!”
上官怡很是喜欢韩三郎的从容自若,会让人格外安心。可又厌及了他这副样子,这副没把自己放在心里的样子。
韩三郎望向方才那辆马车冲出的路口,只见还有两辆马车快速驶来,见马车上装载的家伙什儿……看样子,像是戏班。
原来方才急速行驶的马车是「如意班」的马车,他们跑得那么快,是为了要早点到达李府,为登台做好充足的准备。
“易文,别赶得那么快,你仔细些,你方才差点撞到人!”妙竹紧紧扶着马车不满道:“……慢点,骨头都快散架了……”
易文,是他们的小师弟,今年十六岁,眉清目秀,他赶马车赶得正起劲儿,笑答道:“明白,不是还没撞到吗!再说,我们赶时间的嘛,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就将就下吧!”
凌燕秋倚靠着妙竹,提醒道:“你跑得如此快,阿源和伍叔他们(乐师们)如何赶得上……”
易文笑道:“阿源和伍叔驾车的本事可不要小瞧,放心吧!”
薛易明扶着凌燕黎,望了望大家,道:“时间很赶,大伙再坚持一下。”
这次前往柳林镇,「如意班」很重视,唱得好不仅可以得到大笔的赏银,而且还可以扬名。所以,这次「如意班」是倾巢出动,但这样就会影响到「沁园春」茶楼的戏。不用担心,他们在临走前就与茶楼老板商量好,请别的戏班代为登台两天。
由于「如意班」行驶的速度很快,所以早一步到达了李府,但已是申时三刻。只见李府早已张灯结彩,家丁们更是忙碌不堪。这时从府中走出一位大概四十来岁的男子,将「如意班」的人马从侧门引进府内,并安排好了他们今晚住的屋子,最后带他们到戏台,看看方位,以及如何布置戏台,以便明天的表演。
黄昏时分,李府中迎来了李老夫人日夜盼望的人,只见李老夫人亲自出来迎接。
“外婆!”上官怡激动得喊着,赶紧上前与李老夫人来了个拥抱。
拥抱过后,两人各自松开对方,双眼红润。众人来到前厅,李老夫人对这个外孙女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身穿华服,相貌依旧,精神良好,这心里踏实了不少,只是要比一年前清瘦了些。
“怎么比一年前瘦了呢?”李老夫人担忧得问道:“是不是韩三郎那小子欺负你啊?给外婆说,外婆给你做主!”
“外婆您想到哪儿去了!”上官怡微笑道:“他对我很好,再说,他还是上门女婿呢,他怎么敢对我不好呢!”
李老夫人这才放心了:“那就好!你娘走得早,你父亲也去世了,你要是过的不好,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呀!”
“外婆,您想多啦!”上官怡安慰道:“我这次回来是给您祝寿的,您呀,应该高兴才对啊!”
李老夫人点点头,但却发现不见韩三郎的身影:“三郎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来了,他在……”正当上官怡向李老夫人解释的时候,韩三郎带着杜晟,手捧寿礼来了。
“外婆!”韩三郎一进来就向李老夫人拜寿:“祝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快起来!”李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正说到你呢,你就来了。”
在一片欢笑声中,夜幕降临了。用过晚饭后,李老夫人拉着上官怡谈心,而其他叔伯兄弟,不是谈官场上的那些懊糟事儿,就是说些风花雪月之事。韩三郎觉得很闷,加以托词,就带着杜晟出来透气。见府门外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勾起了不少趣味。
柳林镇因为有李府的缘故而格外繁华,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贵妃娘娘的娘家。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当铺、客栈、绸庄、酒庄、茶楼……各种各样的小贩子们在沿街叫卖,有卖古董的,小吃的,首饰的,字画的,香囊的,虽然现在已是一更天。
“都怪我,也不仔细看看,水粉都忘带,弄得一更天还出来买东西!”凌燕秋一边自责一边和青旋走进了一家脂粉店里。
青旋安慰道:“已经到店里了,你就别自责了。”
原来,出发前,凌燕秋负责头饰、妆面和戏服,由于临走时走得匆忙,结果水粉盒忘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