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隔壁雅间,有人在此请客聚会,大概数十人,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看衣着言语,是经商人士。当然,这种聚会是少不了戏曲助兴的——不错,请的自然是「如意班」。刚唱完大戏,又赶到「聚兴楼」来唱堂会。
这次他们演的是《荆钗记》里的最后一个重逢桥段,凌燕秋这次反串饰演王十朋,凌燕黎饰演钱玉莲。班主薛易明则站在乐师们的旁边,注视着台上和台下的一举一动。
“唱得不错嘛!真不愧是「如意班」的台柱…”一位身着褐色锦袍的男子,吃得面红耳赤,胡言乱语道:“钱玉莲……我是王十朋,我来和你一起唱……呵呵…”
此男子上台后,便将凌燕秋推开,自我陶醉饰演王十朋,对凌燕黎动手动脚,而台下的人则欢呼高吼!凌燕黎情急之下打了那男子一巴掌,顿时激起了那男子的怒火,向凌燕黎还起手来,凌燕秋和薛易明见事情不妙,赶紧上前劝阻,拉开两人。
“干什么呀!怎么还打人呀!什么戏班呀!”
“还唱不唱戏啦,有你们这样伺候客人的吗……”
台下宴桌上的那群人闹了起来,薛易明赶紧缓和气氛:“各位爷,委实抱歉,是我们不懂事,我们马上继续表演!”
“是啊,还请爷到台下去坐好!”凌燕秋也笑着说道。
此男子顿时间被这位男装扮相的女子给吸引住了,霎时间引起了他无穷的乐趣:“哟……瞧这声音,像黄鹂鸟叫似的……多好听呀……要不咱俩合演一出……咋样?”说完便将胳膊搭在了凌燕秋的肩上。
凌燕秋不知如何是好,言语婉转道:“爷身份尊贵,怎能和我们一起同台呢……”
“我说,你还是下来吧,人家都那样说了,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真扫兴!”
“就是嘛,人家是名角儿,才不会和你一起唱呢……”
“哼!粉头,真矫情……别的戏班才不像你们这般呢!”
“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以后没你们唱戏的地儿!”
“哈哈哈……”
褐色锦袍男子打着酒嗝,下了台,回到宴桌上对着台上说道:“就不让你们陪我唱戏了,但你们俩要下来陪我们吃酒!”
台上三人呆了,怎么这群人想一出是一出呀。
“爷!她俩不会喝酒,不如让我陪你们喝吧!”薛易明无奈道。
“臭小子,你找打呀……一边儿呆着去…”
“少在这里装清高,快点!小心以后没你们唱戏的地儿……”
台上的三人此时很后悔,后悔真不该来这儿唱戏,宴桌上的那群人又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得罪了,以后该怎么办。
凌燕黎吓得直哆嗦:“师兄,真的要下去陪他们吗?”
薛易明看了看台下的那群人,然后镇定的说道:“这戏咱们不唱了,咱们走!”
凌燕秋赶紧说道:“一走了之,不就得罪了他们,那以后,我们怎么唱戏……燕黎,你继续唱,我下去陪他们吃酒!”
“燕秋!”两人齐声唤着凌燕秋:“没其他办法了吗?”
“这些人不能得罪!”凌燕秋勉强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的。”
凌燕秋鼓起勇气下去陪那些商人吃酒,起初还比较规规矩矩的,可到后来越来越不收敛,开始对凌燕秋大肆灌酒、动手动脚。此时,台上「如意班」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戏也不唱了,赶紧下台阻止,结果却越弄越糟,眼看着俩女孩即将被……
嘣!雅间的房门被踢开了,走来了两位男子,看样子,似主仆。其实就是韩三郎和杜晟两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杜晟走在前面,指着宴桌上的那些人说道:“吃酒就吃酒,听戏就听戏,怎地还动起手来!”
身着褐色锦袍的男子生气道:“你是哪儿棵葱啊!居然如此无礼闯了进来……”
“你说谁无礼?”此时韩三郎进入他们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