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城主,吃饱了吗?吃饱了便随我出去。”
子书晴深吸了口气,猛然起身,转眼望向苏向晚,冷声道:“这苏家女婿,何城主还真就要当了,由不得你。”
言毕,便冷着脸朝苏家外去。
何长安苦笑一声,起身朝苏向晚欠身道:“苏夫人,长安告辞。”
随即,跟在子书晴身后离去。
入夜。
云舒望海楼天字一号包厢门外,荷花委屈地瘪着嘴,捂着耳朵抬头望着天花板,阿黑嗖一下爬到了荷花的脑袋上,扒拉着荷花的头发。
听到里面没了声音,才松了口气放下双手,把阿黑抱在了怀里。
包厢卧榻中,何长安赤裸着上身躺在被窝里,而被窝里一团银色发丝钻出,银丝散布在何长安结实的胸膛上,露出了子书晴微醺的侧脸。
何长安温软在怀,一双星目放在了怀中慵懒的妙人脸上,有些恍惚。
还记得三年前,凶兽之事后,遇到了子书晴。
那时,他在临安府城里的高台上,高台之下是整个临安府的城主和众多家族的族长,还有着许多平民。那是一场追悼大会,何长安激情演讲,给整个临安府的人带来了希望,也是那时,子书晴知道了何长安是何许人。
她受过何长安施的粥,见过何长安带着残兵败将,把废墟里的孩子救出,也见过何长安愤然杀死灾难后失去人性的恶徒。
后来,子书晴将何长安叫进了房中,几百岁的女人,与一热血方刚的青年,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没有情感,只有欣赏以及欲望。
想想,自己在子书晴这儿的身份,应该叫秘密情郎。
“长安,你说我与你同床共枕,却要帮你迎娶你心爱的女人,这样的事情怪异不怪异?”子书晴慵懒地挪动一下头,在何长安胸膛前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紧闭着双目。
何长安眉头轻动。
怪异,怪异之至。
不过子书晴在临安府的时候,就知道了何长安和苏小米的事儿,可还是不闻不问,甚至是支持。就算是后来他到了月季花城,站在这云舒望海楼里等苏小米,子书晴依旧是在给苏家施压,一到这云舒望海楼里就跟何长安厮混到了卧榻上。
何长安无言,轻轻掀起子书晴落在脖颈上的发丝,鼻息吹动发丝的时候,总弄得脖子痒痒,他轻轻抚摸着子书晴的脸,感受着指尖的温软,低声道:“晴姐若真不想让我娶苏小米,长安便不娶。”
这话倒是真心的,在苏家等了三年,他的目的达到了,人人都觉得他是好人。
而他隐藏在黑暗中的触手,已经触及了整个明阳府,乃至行省的方方面面。掠夺的时候马上就要来临,至于苏家,白日里唯唯诺诺,可真到了动手的时候,有魏夫子的存在
一个苏家罢了。
闻言,子书晴忽而抬头,认真地盯着何长安双眼,摇了摇头,红唇轻启,“不成的,我年已至四百,而你却还年轻,你在云舒望海楼等了苏小米三年,如何谈放弃?长安,其实苏向晚说得没错,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够强,连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我也一样,我不够强,也嫁不了我想嫁的人。”
说到这儿,子书晴忽而止言,又闭上了双眼,用脸蹭了蹭何长安的胸膛,嘴角微微上扬。
“所以我让你娶苏小米,届时,我来娶你,我不嫌弃你。”
听着舒心的话,何长安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子书晴的脑袋,可抬起的手却忽而顿住,他一般都是摸荷花的脑袋的,因为荷花是自己信任的人。
一念至此,便又把手放在了床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他不是一城之主,如果他没有守着那么多关乎万人性命的秘密,如果他不想往上爬,也许
可世间没这么多也许,正在发生的事情,可能真只是一场冬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