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分明还没过几天, 却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也或许是这个人加上帝都的天帝都的空气,会有种格外的久别重逢感。
姜思茵愣愣地抬起手, 只听见对方轻笑了下:“行李。”
她脸一红,慌张地把箱子和袋子递过去。
孟清时掂了掂:“这么重?”
“嗯, 我妈让我带了好多东西, 要不是我说拎不了,还能更多。”姜思茵指了指他手里的袋子,“那个我妈说, 有两罐是给你的。”
这一路她就像只骆驼, 给他和唐杏驮了一大堆吃的。
“那帮我谢谢伯母的关心。”他倒是毫不推辞。
把东西放进后备箱, 姜思茵也坐进副驾驶, 在飞机上难受了一路,一上车就感觉到久违的舒适,开始有困意袭来。
她放松身体眯了一觉, 人变得神清气爽, 望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伸展了一下双臂。
冷不防的, 听见身旁男人的声音:“来帝都怎么不跟我说?”
他还是问了。
姜思茵知道一定是唐杏告诉他了,所以来接她的人是孟清时, 可她不确定唐杏到底向他透露到了何种程度。
除了说她要来帝都, 还有没有对他说更多。
她拣了个不怎么出错的回答:“你工作忙, 我想着等我来了再告诉你。”
“只有我忙?”男人笑了一声, 却明显透露出不悦, “岳文骁呢?堂堂国企大工程师, 他倒是闲,你的事儿全都能管。”
姜思茵顿时觉得窘迫,嘟哝:“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思茵。”他依旧平稳地开着车, 但情绪不太平稳,直白地向她袒露心情,“我吃醋了。”
唐杏他可以不计较,那是她的闺蜜,无论他与她发展到什么程度都不能也不会想去取代的存在。
但岳文骁,从始至终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直接得令她不知所措,在副驾驶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轻抠着安全带。
“找到地方住了吗?”半晌,他继续问。
姜思茵摇摇头:“打算先找个宾馆住两天,再去看房子。”
“不用了。”孟清时在路口转了个弯,“先住我那儿吧。”
她刚懵懵地点完头,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地望向驾驶座,慌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不不行,我怎么能住你那……”
“为什么不能?”孟清时扯了扯唇,语气有点凉飕飕,“你倒是可以跟岳文骁出去吃夜宵,压马路,看表演,跟他商量人生大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
接下来的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啧了声,把手搭在车窗上,看样子真emo住了。
姜思茵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明目张胆地表达醋意,明目张胆地酸溜溜,就连这样的阴阳怪气也并不让她觉得反感。从最初被质问的不知所措,变得有点新奇,还笑了出声。
孟清时眉头一蹙:“笑什么?”
姜思茵接着笑:“你这样还有点可爱。”
她和岳文骁到底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本来不由自主地想要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看他吃醋还挺有意思。
特别是她说出“可爱”这个词的时候,发现孟清时耳朵尖一道可疑的红。
顿时更可爱了。
他假装不动声色,语气也不容拒绝:“作为你隐瞒我的惩罚,这件事没得商量。”
紧接着车子开进小区,她知道自己也入了瓮,逃不掉了。
富贵在门口迎接她,激动得汪汪叫个不停,尾巴快要甩到天上去,仰着脑袋张着嘴巴,样子乖巧可爱到不行。
怕吵到邻居,姜思茵连忙蹲下去揉狗脑袋:“好啦,摸摸,别叫啦别叫啦。”
富贵停下了叫声,欢快地绕着她打转,踮脚站起来舔她。
大舌头就快要舔到脸,被孟清时给拉开了。
以前姜思茵不明白,也没细想过他的一些行为,懂了之后才恍然大悟,这人居然连狗的醋都会吃。
就是个表面宽容大度,镇定自若,实则心眼比针眼还小的老陈醋坛子。
“对了,你之前给我的‘补偿’……”孟清时突然开口。
“不是补偿。”姜思茵连忙纠正他,脸上却爬满窘迫,“是给富贵的零食钱……”
“哦,说错了。”孟清时煞有介事,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边说边摸了摸富贵,“是妈妈给的零食钱。”
“……”姜思茵抿了抿唇,嘟哝:“什么妈妈,别乱说。”
舔不到姜思茵的富贵开始舔他的手,他笑着安抚:“妈妈还没答应当你妈妈呢,继续努力。”
富贵轻轻地“汪”了一声。
孟清时假装听懂他说话,点点头:“哦,是爸爸要继续努力。”
姜思茵看着他一个人自说自话,不禁脸颊发烫,连忙转移话题:“我睡哪儿啊?”
“这里的房间你都可以选。”他扬了扬下巴,面向主卧,“那间也可以。”
姜思茵羞得脸颊通红:“除了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