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米帝之中,平台公司也同样捏着米帝政府利用大数据搞百姓的小辫子……
来啊,造作啊,互相伤害啊……
百姓在封建统治哲学中,被定义为被治理的『客体』,被认为是愚昧无知的,如韩非所言『民智之不可用,犹婴儿之心也』,所以隐瞒民众也被视为『必要之恶』,目的在于防止『愚民』引发社会动荡,更感慨是『古者黔首悗密蠢愚,故可以虚名取也。今民儇诇智慧,欲自用,不听上。』
这种反向的道德绑架,也在此刻的程昱身上,尽显无疑。
程昱对于百姓民众的欺骗愚弄,是属于『顾全大局』的『善意隐瞒』,而百姓民众的隐瞒行为,则是被他定义为『不忠不义』。
对于『不忠不义』的这些人的调查迅速展开。
这种对于内部的巡查效率,是远远高于对于外部的侦查的……
很显然,带回第一份『大军压境』情报的探子,伤重不治,线索中断。
带回『可能疑兵』的游侠儿,也同样是死亡了,或许可能有可疑之处,但是也无从追查。
唯有那个带回『钓鱼唱戏』荒谬情报的死囚,在程昱亲自提审的威压和刑具的恐吓下,心理防线崩溃,颤抖着指向了同队的一个老兵。
死囚受刑不过,便是呻吟着,断断续续的,讲述了出来。『是……是李老四……他……他路上一直说……说将军烧了大家的根……要……要给将军点好东西看看……那……那钓鱼的事……是他……是他编出来让我……让我这么说的……』
『立刻抓捕李老四!』
程昱当即下令。
人,很快就抓回来了。
程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被押上来的老兵,李老四,似乎是要从李老四的身上,甚至是要穿透他的肉体,触及查探他的灵魂。
老兵。
确实老。
年约五十,须发花白,脸上刻满风霜与劳苦的沟壑,身上的旧军服打着补丁,却浆洗得还算干净。
他站在那里,背脊有些佝偻,眼神浑浊,看不出丝毫奸细的狡黠或士族的清高,只有一种底层士卒特有的、被生活磨砺出的麻木……
还有一丝深藏的不屈。
『李老四!』
程昱的声音低沉,带着审视,充满威严,『你可知罪?!假传军情,惑乱军心,该当何罪?!』
李老四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程昱,没有恐惧,反而扯出一个近乎怪异的笑容,露出几颗残缺的黄黑牙齿,以及黑红色的牙龈,带着一点漏气的口水音,『死罪呗……还能咋样?砍头?绞死?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也行,将军您看着办。』
上位者,最喜欢的就是用死亡来恐吓下位者。
掌控他人生死的权柄,便是人类最大的,也是最为原始的贪欲来源。
不给我钱,就让你死!
抢劫一文钱,称之为盗,可是如果是抢劫了十几亿人的一文钱呢?
那叫符合流程!
当民不畏死之时,上位者才觉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就像是当下的程昱。
老兵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程昱。
『为何作伪?!受何人指使?可是骠骑细作?或是城中何人收买于你?!』他厉声喝问,几乎笃定背后必有主谋,『速速如实说来,免受皮肉之苦!』
不怕死,就让你生不如死!
一个老兵,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所以必然是『他人指使』!
必然有『外来奸细』!
自己管辖范围之内,明明都是『良民』,怎么会生出了这样的家伙?
不应该啊……
是怨恨的积累?
也不应该啊……
这些百姓民众,怎么来的那么大的怨气?
李老四脸上的那种看透生死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鄙夷和悲凉。他看着程昱,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军帐的压抑,『指使?没人指使俺。俺就想看看,将军您拿到这情报,会是个啥表情!』
『什么?!』程昱瞪圆了眼。
这是,这是个什么理由?
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