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小店，看着已经吃完面，拿着钥匙在原地等她的林延年和墨子时，尴尬的几乎能原地扣出三室一厅。

林延年笑着递给她钥匙道：“关小姐，您的动作太快了，转了个弯我们没跟上就不知该走哪个路口了。本来想根据定位去找您，又怕这里巷子多错过。墨子说您停车的地方不太远，到了打不开自然会回来。”

“它一直都是这么周全。”关攸宁看了墨子一眼，伸手拿过自己的车钥匙。

林延年很体贴的将钥匙放在手掌心，让关攸宁自己拿，就在她一把拿起说了声“谢谢”准备离开时，林延年又开口了。

“关小姐，是否方便问一下，您车钥匙上的橄榄核小老虎是在哪里买的？”

“啊？你说这个吗？”关攸宁指着自己的挂饰，心中感叹，已经长大失忆的林延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她雕的小老虎。

“这是我自己雕的。”关攸宁挥了挥：“粗陋的手工活。”

“很可爱，有种勃勃的生命力。”林延年赞美后道：“您是否愿意将它卖给我？”

这个要求让关攸宁一愣，以前的林延年很喜欢她雕刻的各种小动物，但他性情内敛，从来不说，也没有向她索要过。

她毕业前，林延年才将喜爱说出口，问她能不能送自己一个核雕做纪念，她一口答应，说雕好了寄给他。

但是毕业季过于忙碌，刚上班的她又花了一段时间适应工作，等雕好这对小老虎时，他已经回家了，且再也联系不上了。因此她便将小老虎挂在自己的钥匙上，也算对属虎的林延年的思念。

“林先生喜欢就送给你了。”关攸宁说着将小老虎拆下来递给他。心想本来也是要送给他的。

“关小姐是祖母的朋友，叫我延年就好。”林延年伸手接过那只小老虎，五年来跟着关攸宁，被她盘的油光发亮：“我正好属虎，确实极为喜爱，关小姐割爱，却之不恭，但请允许我略做答谢。”

“不用不用。”关攸宁迅速摆手：“我来不及了，我要先走了。”

林延年没有挽留，只是看着她一溜烟的又跑没影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因为和关攸宁订立契约不再窥探林延年潜意识的墨子无法知道此刻他们的少爷在想什么，只看得出数据很平稳。

大概过了一分钟，林延年开口：“走吧，该回去了。”

在车上，林延年问道：“墨子，我和关小姐，谁对你的权限高。”

“当然是少爷，关小姐没有使用我的权利。”墨子不知道这个问题从何而来，毕竟他和关攸宁是互相制约的关系，关攸宁平时并不会使用他。

“那你为什么通知她我的行踪。”林延年的话让墨子卡壳了。

它开始沉默。

“你没办法告诉我为什么，应该是被某种深层规则限制了。”林延年侧头想了一会儿：“和祖母有关吗？”

墨子还是没有回答。

“好，毕竟我忘记了一些事，现在你没办法回答我，那我可以要求你吗？如果不行，你就拒绝我。”

“好的，少爷。”

“第一，从现在起，不要再告诉关小姐，我的行踪可以吗？”林延年手中捻着那只小老虎仔细的看着。

“我没有泄露少爷的行程。”

“避免我们见面这样的预警行为也不要做，好吗？”

“这是关小姐的要求，少爷。”

“她并不能使用你，而我对你的权限更高，不是吗？”

“是的，少爷。我会执行少爷的决定。”

“第二，如果我需要，请你给我提供她的公开行程，可以吗？”

“墨子不懂少爷说的公开行程。”电子音让林延年笑了一下：“不懂就算了。”

“第三，不要把前两个问题以任何形式告诉关小姐，哪怕她询问，可以吗？如果她问你今天的事，你就说，我很喜欢这个小老虎，没有问你任何问题。”

“墨子不会向任何人泄露与少爷的任何谈话，但墨子不能对关小姐撒谎。”

“还真是正直啊，墨子，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吗？”

“墨子无法区别谎言的善意与恶意。”

“有道理。”林延年的声音仍然很柔和，修长的手指将那只小老虎握在手心中：“既然没办法判断，就保持沉默。这才是人工智能该有的原则，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