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监控屏幕中,萧恪高大劲悍的身影出现在镜头中,随即敲开了白宿房间的门进去了,很久没出来,导播快进视频,发现他过了近一个小时后才出来。
“八点半到九点半期间我一直在白宿房间聊天,窗帘是我挂的,真心奉劝,眼睛不好及早就医,少给别人添麻烦。”萧恪夹带寒意的低沉嗓音透着不可违抗的坚决。
腾遥心中一跳,不禁开始怀疑,难道那晚真是自己看错了?
他犹疑地看向顾青禾。
顾青禾也在看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柿子。
“好,这个当我看错,昨天你摘的柿子怎么说,柿子树那么高,你坐在轮椅上不可……”
“我帮他摘的。”沈阙忽然出声打断他。
他素来有礼,也很反感这种随便打断他人说话的不礼貌行为。
但这句话说出来时,语气中明显暗含怒气。
“就算我不帮他摘,地上掉了那么多随便捡两个也可以,你不要再继续强词夺理扰乱拍摄进度。”沈阙原本温柔的眉宇倏然凌厉,漆黑的瞳孔中仿佛跳动着急促火苗。
不知是得知萧恪在白宿房间待了那么久,还是单纯反感腾遥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他只觉胸前憋着一股火气,烧的全身难受。
“我亲眼看到……”
“什么亲眼看到,看错了道个歉就好了,不要再继续浪费大家时间了。”
意外的,再次打断他的竟然是顾青禾。
腾遥愕然,良久,不可置信地看向顾青禾。
他这话什么意思,跟着别人一起声讨他又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骑虎难下,又不可能说这是顾青禾的主意,这种关头,还有人会信么。
腾遥的瞳孔一点点扩张,惊恐不安透过眼底溢了出来。
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倏然间,他猛地拿起桌上的花瓶,冲着白宿便疾步而去,忽然抬手按住白宿的腿。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只花瓶被高高举起。
随即,一阵钻心的疼顺着膝盖骨袭来。
白宿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强烈的意志力迫使他没有痛的叫出口,也确保花瓶触碰到膝跳反射神经时,他及时按捺住了。
“你做什么。”萧恪忽而起身,大力扼住腾遥的手腕,从他手中夺过花瓶扔到一边。
“你们不是要证明,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啊。”腾遥说这话时已然没了底气。
艾亚和陆远锡他们也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导演暗骂一声不好,通知导播赶紧切广告进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广告,观众们都傻了: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白宿是不是装残我不知道,腾遥恶意伤人这是我亲眼所见。】
【我他妈都看傻了,还能这样玩?】
【搞什么啊,腾遥是疯了吗?】
【人家都监控澄清了腾遥还不依不饶的,真ex。】
【bbs真会装啊,为了翻红不惜下血本请人演这么一出我他妈也是佩服。】
【是是是啥都是装的,所以什么时候给小白发个影帝奖?】
一片混乱中,白宿抓紧轮椅扶手,指节透着一抹苍白。
他看着腾遥,眼中是强烈的不甘,微微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又是那么委屈。
他虽一个字没说,但所有人却从他湿润的眼眸中读到了他那句隐忍含恨的——“现在你满意了么”。
艾亚忍不住出声对腾遥道:“我知道你性子耿直,但这不是你欺负别人的理由!”
一向不爱过问这种破事的陆远锡推了推眼镜,冷声道:“劝你尽快道歉。”
沈阙蹲下身子,手掌轻轻附在白宿的膝盖上,眉宇间微微蹙起:“会觉得疼么?我帮你检查下有没有受伤?”
白宿摇摇头:“没事,其实感觉不到。”
可在他人眼里,这就是故作坚强,更令人心疼。
萧恪拉过白宿的轮椅,沈阙的手掌一下子脱离开。
他委身,动作娴熟的一只手穿过白宿背后,一只手穿过腿弯,稍稍一使劲,白宿被他拦腰抱起。
不顾众人喊声,他抱着白宿回了房间,把人轻轻放在床上。
他的脸冷得可怕,就连白宿都感觉房间内瞬间凝结成霜,冷气呼呼吹着。
白宿今天穿的裤子还算宽松,萧恪小心翼翼帮他把裤腿挽上去,匀称白皙的小腿上多了一道碍眼的青紫。
看到伤痕的瞬间,萧恪只觉心头被人用力捏了下。
他皱着眉头,手指不敢去碰,怕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