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介方丈忽然孤零零地站在大殿里,并未觉得冷落或凄凉,因为对于强者的他来说,这已是生命中的常态。
他虽被孤立,并未决定认输,更不会学师修那样服毒自尽:他要和群龙一争长短,分出输赢。
当黄莹拿出玉笛,要召唤群龙时,他却说道:“还有些事,你们肯定想知道,听了后,再动手也不迟!”
黄莹把手抽了回来。
······
多年之前。
雪羽金翅鸟从天竺来到中土,各处搜寻,以龙为食,后来,发现大佛寺前的龙藏河中藏有渚龙。
为了方便猎食,它便想化身成为寺里的僧人,作为身份的掩护。
雪羽金翅鸟落地,化为雨中撑伞的妇人,在深夜时分,到大佛寺借宿,被执事僧引去厢房。
夜静时,妇人潜入雪介方丈的禅房,以指抓掏出雪介方丈的心,将其扔入龙藏河,再化作雪介方丈的样子。
次日天亮,雨声止歇,执事僧来请妇人用斋饭,雪介方丈出现:“妇人急着赶路,早已离开,不用管她!”
就这样,掩盖过去。
雪羽金翅鸟从此以雪介方丈的身份留在了大佛寺。
它本是为食龙而来,既得到假的身份,就可施行自己的计划。
先施小术,让在龙藏河取水的僧人跌落,又在大殿里,说是梦见神佛警告,龙藏河藏有妖龙,会杀害僧人,不可不防。
一时之间,寺里僧众惶惶不安,每天取水,多是结伴而行,小心谨慎。
到了晚上,紧闭山门,不敢外出,各自在厢房里谈论龙藏河妖龙之事,绘声绘色。
渐渐的,连附近村镇之人也听说此事,止步寺前。
到了晚上,龙藏河附近再无人经过,雪介方丈则溜出禅房,守在龙藏河边,等着渚龙的出现。
一天晚上。
黄色的渚龙化身成身穿黄袍的少年,从龙藏河边走过。
朦胧的月色,将他俊美的脸庞映在树木和花草上,惊动了鸣唱的虫豸。
雪介方丈看见他,从阴影里步出:“如此夜晚,施主是要到何处去?”
黄袍少年见是身穿袈裟的寺庙师父,不敢怠慢:“我要去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山,有海,还有成仙的道者。那里是我的归处。”
雪介方丈面色如霜,抛出句:“不管是人,还是妖,唯一的归处是死。”
黄袍少年颜色略变,生出戒备之心,边说“老师父的归处呢”,边身子向后滑出两丈有余。
化出原身渚龙,腾空飞去。
黄色渚龙的后面是雪羽金翅鸟。
雪羽金翅鸟扇动翅膀,飞向更高处,从上面俯瞰渚龙,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当渚龙飞到州城的上空时,月色明朗,天空如洗,下面也无大树遮挡,雪羽金翅鸟将双翼完全展开,身子斜过,飞落直下。
此时,下面的院落忽然着起火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渚龙飞入浓烟里,躲过一劫。
雪羽金翅鸟盘旋半晌,没有看到黄色渚龙的踪迹,但起火的院落,很多人明火执仗,大肆屠杀,有个少年被人踩在脚下,眼看要和亲人一样的下场。
雪羽金翅鸟从空飞下,用利爪抓住行凶的人,将他带到空中,撕裂成块。
金翅鸟杀死数人,其余的才一哄而散。
它变成雪介方丈,落在地上,将发呆的少年扶起。
少年是徐子峰,皈依佛门后,法名师修。
师修获得新生,从此以后,成为方丈的亲信,也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