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孤单的,就像空旷天地里的一只飞鸟。
她能用笛声引来很多的龙,当那样的奇景出现时,她或许万众瞩目,但停止吹笛,过去那个辉煌的时刻,她还是普普通通并带有缺陷的女子。
她到龙藏河待着,吹着以前的那支竹笛,遇到了师修,两个很聊得来,黄莹的愁闷情绪得以驱散,脸上出现光华。
黄莹曾多次和师修在龙藏河边谈心,把他看成自己的方外友人,从他那里,学会很多道理,也学会接受人生的无奈。
因此,她不希望自己的这位友人会是金翅鸟,不希望他是妖!
可惜许多事情往往事与愿违。
香灯僧人回来后,向雪介方丈禀报:“师修师弟不在厢房,不知去了何处!”
雪介方丈问:“有没有看过其他地方?”
香灯僧人答:“他会在的地方我们也找过,都没看到。”
“既然不在,那么很有可能是在寺外,甚至已化身金翅鸟在猎杀群龙!”这是秋练、黄莹和落落此刻内心的声音。
既然已有头绪,没有必要再隐瞒,秋练转向雪介方丈:“我的簪子没有丢,只是想以此为借口,聚集僧众。言语相欺,实在不该,还望方丈和各位大师海涵。”
雪介方丈茫然。
看向落落,落落把那只平常的玉簪递过来,秋练接下,戴在头上。
······
秋练面向雪介方丈,说出此事的前后因由:“刚才召集到群龙时,我们从龙王那里得知,每次黄莹吹奏玉笛,群龙飞临,必然会有雪羽金翅鸟出来搏杀。
雪羽金翅鸟能够如此准时而且快速地出现,说明它很可能隐藏在寺里,用寺里的僧人作掩护,来掩护自己的妖身。
群龙出现,又各自飞散,藏在寺里的雪羽金翅鸟定会飞出寺外,猎食群龙。那么,此刻聚集众僧,缺席的那位就是金翅鸟的化身。”
大殿里的众执事僧和雪月、雪音、雪霁大师以及雪介方丈听后,都面面相觑。
半晌后,雪介方丈才道:“你说师修小徒是金翅鸟?”
秋练没有回答是或否,而是如此回应:“我知道,金翅鸟也是佛家八部之众,是受天下僧人礼敬的,可也不能因为身份尊贵,就一意纵容。
金翅鸟是众生,那些死去的龙又何尝不是在众生之内。
我希望,雪介方丈和几位大师能主持公道。”
“如果真如你所言,师修是金翅鸟,是妖的话,我们也不敢包庇。”雪介方丈脸有难色,“可我们只是平常的僧人,对于妖力强大的金翅鸟是无能为力的呀!最多,我们把它逐出寺院,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黄莹虽然不愿相信师修是金翅鸟,可事实俱在,也不得不信,便走出来:“我是龙族的’御守者‘,我会带领群龙和雪羽金翅鸟周旋,不是我们死,就是它亡。”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自己出来受死,岂不是省事很多。”这个声音从殿外传来,众人看时,见师修一身灰白色僧衣,凛凛无畏地走来。
辉煌的灯火照在他身,宛如闪现的佛光。
他身姿挺立笔直,脖颈上的念珠轻轻晃动,步伐轻捷稳健,面色如常。
他看着秋练、黄莹和落落,说道:“你们果然很厉害,终于还是发现我的身份。
都怪我疏忽大意,没有发现群龙散去的太早,也没想到群龙竟然贴着龙藏河的河面飞去,我想去擒住它们,它们都纷纷落入水中。
那时我才知道,事有蹊跷,急忙从外面回来,发现你们已查出我的身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怎么可能是金翅鸟!”雪介方丈动容,“当初我救你时,你还是徐子峰,是大家的公子,怎么过去三年,你就变成金翅鸟,天下绝没有这样的事。”
师修双手合十,向方丈施礼:“方丈师父,昔年你所救的确实是徐子峰,也就是后来的师修,只是师修早已死去,成为金翅鸟的化身。”
雪介方丈很痛心:“你杀死了我的徒儿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