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西域少女的茶茶走在重明他们身边，讲述了过往。

对茶茶而言，看似不好的事，却是一种缘，若不是它暴露行踪，就不会消失年余，不会成为春壶的跟班，当然也看不到带着缺失活下来的春壶原来也能有美好和难忘的人生。

春壶死后，茶茶获得了自由，可是在离开春壶的家以后，它还是时常回想过去的日子，忘不掉那个站在酒楼厅堂百福字前的穿着绣着紫凤凰绣衣的小姑娘。

“你既然能这样对春壶，又能领悟，为何还在产妇和婴孩的房里出现？”秋练的语声温柔如春风，“看吗，我们找到你时，就是在那样的人家。”

“你不会是认为，我还是在吸食婴孩的生气吧？”茶茶扬起脸，反问着。

“那么你吸食的是？”重明和落落好奇。

“吸食的是死气。”茶茶脸上泛起一丝骄傲之色，“我开始试着去拯救那些带有疾病的孩童。

虽然还会吸出生气，但是吸出了更多的死气。

三五年间，就能把他们体内的死气吸食干净，还他们一个健康的身体。”

“我明白了，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在设法救助那个婴孩。”重明说话的时候，神色肃然。

“你虽然还是茶茶，却在几十年里，变成吸食人死气而不是生气的妖，是悬壶济世的妖。”秋练动容。

落落也感动着：“茶茶好棒！”

“不止我，我的同族伙伴也帮忙不少。”茶茶听到溢美之词，开心快乐，“那些一道来中土的伙伴也和我做起相同的事来。”

“茶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茶茶。”重明、秋练感慨万千。

“或许到那时候，茶茶不管去世界的任何角落都会受到欢迎，去故乡也是那样，留在中土也会得到爱戴，而且还有人给你们建造庙宇，里面摆着吃不完的油盐酱醋。”落落说的话何尝不是很好的希望。

茶茶，会成为人世上最受欢迎的妖。

“但愿吧。”茶茶伸出手，两只手臂在身前拧出个花。

他们说着话，来到了东城老父的客栈里。

姜澄和燕菲菲也在。

等他们看见个西域少女出现在眼前，都很惊讶，面对重明、秋练：“你们也没有找到茶茶？”

“怎么没找到。”秋练微笑，“我们还把它带回来了。”

“在哪里？“燕菲菲在四处张望，想看到茶茶，

秋练把西域少女推到前面：“这就是。”

“别胡闹。”东城老父，“她明明是个漂亮的西域少女，怎么会是茶茶？你们把这西域少女带回来，是要安顿她吗？”

“你们是做了件好事，带回来迷途的西域少女。”姜澄很快乐地道，“而且说不定，这个西域少女是位西域富商的女儿，等到其家人来接时，不仅会酬以明珠宝石，说不定还会选择重明作为东床快婿。”

东城老父等诧异的眼光让茶茶有点坐立不安，它忙忙开口：“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有着‘海蚕’舌头一样的妖，茶茶。”

把嘴张开，吐出舌头。

至此，东城老父、姜澄和燕菲菲不得不信。

茶茶面对东城老父：“听说多年前，我留下些不该留的东西，现在我把它收回去。”

燕菲菲看见这样姽婳美丽的西域少女，眼中出现的是自己爷爷苦心翻阅书籍的背影，是那些叔伯同族变成只会爬的怪物，是一座座荒坟。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如此的优雅皮囊只是一个小妖的幻象。

东城老父神情恍惚，眼睛里看不出是愤怒的泪水还是伤悲的泪花。

茶茶不忍心看燕菲菲，更不愿看东城老父，而是化出原身，伸出舌头，放在东城老父以及东城老父的孙子孙女身边，将舌头绽放，开出朵红花，露出里面的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