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住了两天,姜澄的伤在慢慢恢复。
更为让人欣喜的是,姜澄的视力也出现了恢复,已经能朦胧地看到物体。
这段时间,重明、秋练和落落也没闲着,秋练在绘画之前所遇到妖的图形,重明和落落磨墨,兼当厨子,只是做出的饭菜让人无法下咽。
这天上午,姜澄在天井里练习视物,燕菲菲走了过来:“你现在没事吧?陪我去探寻‘海蚕’的秘密,查清我们家族患上那夙病的缘故。”
“可是我还看不太清东西。”姜澄有点为难。
“也不是让你去做什么,陪我待在屋子里就可以。”燕菲菲道,“我们刚刚来的时候,我就向客栈主人打听明白,那间房没有租出去,因此,我拿到了钥匙。”
燕菲菲变戏法似地,从身上拿出把钥匙,在姜澄眼前晃了晃。
钥匙没有铜锈,映着明黄色的光,姜澄眼目里掠过一丝光亮。
“那好,我们去吧。”姜澄决定陪着燕菲菲去那间黑屋。
那间黑屋不远,就是天井西北角那间小屋。
燕菲菲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在过去的岁月里,她有族人死在里面。
她的父亲和三个姐姐也在几年前死在那间屋前,而凶手就是姜澄的朋友高羽。
看见那间屋子,燕菲菲内心的感觉是负杂的,也有点畏惧,纵然白天过去寻找线索,她还是不敢,因此拉上了姜澄。
姜澄看着发呆的燕菲菲,说道:“我们走吧。”
“哦,好的。”燕菲菲反应过来。
秋练画好了妖怪的图形,和脸上有一道道墨痕的重明、落落走出:“去鬼屋吗?我们可不可以参加?”
燕菲菲微笑:“有你们帮着参详更好没有。”
他们走了十余步,来到那间小屋前,燕菲菲走上去,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说道:“客栈的主人叫东城老父,他说几年来,这间房子都没有租出去,就等着我回来。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
门扉打开,一股淡淡的书霉气飘了出来。
他们各各掩鼻,走了进去。
这是个很普通的房间,桌案上放着水壶和水杯,墙面摆放着书架,一张床,没有何不同,而且还有很多的尘垢,尘土飞扬,让他们忍不住打起喷嚏。
燕菲菲径直走向书架,在上面翻找着,不多时取下几本厚厚的书,看样子像是古籍,几本都是它的分册。
燕菲菲将书册放在桌案上,一本本、一页页翻动,像是在找什么,秋练见后,也拿过一本,翻找起来。
不多时,燕菲菲翻到某页,从里面取出折叠的纸张,开心地放到大家面前:“折磨我们燕族的事记在这里。”
“之前都没有见你拿出来过。”姜澄和燕菲菲认识很早,却没能看到这纸笺。
“现在看到还不是一样。”燕菲菲娇嗔,“那时候我本来是要拿出来给你的,谁知道你和高羽是朋友。”
“原来是因为高羽。”姜澄的心好像又被刺了一下。
“我们先看这纸笺吧。”重明提醒。
“对,先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姜澄意识到纸笺上写有重要的内容。
他们打开纸笺,发现上面画着只白色的燕子,燕子旁边则是大段的工工整整的文字,题目则是:燕族后人。
于是都坐下来,一字一句地仔仔细细地看。
等到光线惨然时,重明、姜澄他们才全部看完,久久回味,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仅知道里面写了燕菲菲的爷爷燕白查阅许多书籍,寻找白燕的相公记载,所获少的可怜。
只知有白尾的白鷰,被人和白鸠、白鹿等一起视为祥瑞的象征。《西京杂记》里有些许的记述:元后在家,尝有白鷰衔白石,大如指,坠后绩筐中。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
燕菲菲的爷爷在里面写的最多的是:我们这样的燕子似乎和白鷰还有区别,因为全身羽毛皆白,不是单纯的白尾,那么我们可能是几千年来从未出现的种族,是燕子里的异类,是受到诅咒的。
燕菲菲的爷爷还写到,他查询医书,寻访高人,就是想医治掉身上的白羽,以便能有黑色的正常羽毛,可是无论天上地下,书籍和资料里,都找不到那样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