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支票,偏头一笑:“你说呢?”
半小时后,肖迟舒舒服服躺在鸿城市中心某豪华酒店的顶级套房内,鼻腔内是让人舒适的木质香味,肖迟半阖双眼,仿佛回到了从前还是影帝的生活。
肖迟听着音乐泡着澡,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任逢鹤。
肖迟很清楚这通电话的意图,他看着屏幕上那三个字,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拉出下滑菜单,关闭了铃声和震动,接着把手机屏幕朝下扔到一边,把音响调到最大,半闭双眼继续享受。
一个澡洗完,肖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这一会儿的功夫手机上已经多了十几条未接来电,全是任逢鹤打的。
肖迟挑眉,这家伙还挺有毅力。
正想着,新的电话正好进来,肖迟走到落地窗边的沙发旁坐下,倒了一杯酒,不疾不徐的点开通话键:“喂?”
“昨晚没向你说明情况是我的问题,”任逢鹤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那笔钱还设有那栋房子,算是雇佣金,我雇佣你,帮我处理一些工作。”
“我考虑了一下,薪水我可以给再加一百万。”
肖迟脸上挂着笑,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几个人的目的,自然游刃有余。
既然这几位不当人在先,他也没必要客气。
“佣金翻一倍,六百万,三个月,我立马答应,”肖迟悠闲道:“别嫌贵任先生,我敢开这个价,当然是因为有人付得起,你不想做这笔生意,自然有别人想做,你说呢?”
大概是肖迟刚刚晾着他的半个多小时起了作用,任逢鹤这回倒是干脆的很:“好。”
肖迟嘴边的笑容放大:“任老板爽快,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要找个时间签一下合同?”
“工作细节我会再联系你。”说完,任逢鹤就挂断了电话,多一秒的寒暄都没有。
听筒里传来忙音,肖迟满意的放下手机,端着红酒杯俯瞰窗外的街景。
荆镰,任逢鹤。
现在还差一个人。
肖迟仰头咽了一口红酒,微微带着酸涩的酒香划过喉咙,肖迟长舒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念出邵楚河的名字。
“好歹是个总裁,”肖迟轻轻摇晃着杯中中的殷红酒液:“千万,别让我觉得无聊。”
——
邵楚河那边的电话是第二天中午左右打进来的。
依旧是石珲毫无波澜的声音。
“我在你舅舅家小区门外,邵总吩咐我带你去个地方。”
“早,”肖迟懒懒的切割着酒店提供的早餐,他刚刚睡醒,现在人还有些迷糊。
“我现在不在那儿,半小时后,到芮兴楼下来接我。”
“你在芮兴?!”石珲的语气终于有些起伏:“你哪儿来的——”
这话一出石珲自己也觉得有些越界,他轻咳两声恢复平静:“邵总现在就要见你,我现在开车过去,你准备一下。”
“不好意思,不方便,”肖迟吃了一口煎蛋,半凉的蛋黄带着一点点腥味在嘴里化开。
肖迟皱了皱眉,心说荆镰那小子是真的不挑。
这个房间是荆镰在芮兴单独包下来的房间,基本算是荆镰私有,偶尔有些聚会或者临时休息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前肖迟也在酒店有过这样的一个房间,那儿的餐饮水平可比芮兴强多了。
肖迟把早餐的盘子推到一边,意兴阑珊的听着石珲带着愤怒的叫他的名字:“宋予希!”
肖迟笑笑:“如果你的车上有现烤可颂和手磨咖啡配玛德莲蛋糕,我会考虑提前二十分钟下楼。”
听筒里沉默了近一分钟,石珲带着隐怒的声音传来:“二十分钟后,在芮兴的正门。”
肖迟乘着电梯下到一楼,大门一开,果然看见邵楚河那辆黑色雷克萨斯停在门口。
肖迟打开后座,果然见到座椅上放着一个棕色纸袋,一股浓郁的面包香气随之飘出来。
肖迟满意的坐进后座,打开纸袋,拿出还温着的咖啡和面包。
可颂烤的刚刚好,外皮微脆,内里开酥开的极好,层层叠叠绵软蓬松,每一口都是满满的黄油香气,比半凉的煎鸡蛋好了不知道多少。
肖迟一口面包一口咖啡吃的正高兴,余光瞥见窗外才发现石珲压根就没有发动车子。
再往前一看,后视镜中,石珲正微微蹙眉,满眼狐疑的盯着自己看。
肖迟不以为意,慢悠悠的吃完最后一口面包。
“只是住一晚酒店,用不着这么惊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