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巨大的树桩上一圈一圈的年轮清晰可见。

“刚倒的？”姚瑶站在树桩边看了半天。

木质再坚硬也有限度，时间久了，中间的木芯就会被风和雨侵蚀，最后只剩下外面一圈树皮。

“不是。”计鸿扫了一眼，“走吧。”

“诶？可是上面有血诶……”

“死很久了。”

“你怎么知道？”

“活久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计鸿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模样。

尽管他的态度不好，不过姚瑶还是坚信他是个优秀工作者，绝不会因为懒，而把刚发生的谋杀案，说成是很多年以前的旧事。

“那么多血，这个人死得也太惨了吧？”姚瑶很好奇。

“第一，他不是人。第二，他惨也是他活该，谁让他看见漂亮的姑娘就相信。”

姚瑶见过他不高兴的样子，但是这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模样，却是第一回见。

可能……这个人是他的小弟，不听他的劝告，被人骗了。

“既然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也别生气啦。谁还没被骗的时候呢？殷素素临死前就对张无忌说：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嘻嘻，我也遇上过好几次骗人的，说钱包丢了，没钱买火车票回家什么的，我就给了她三十块钱……”

姚瑶热情地跟他分享自己干过的被骗故事。

“骗子嘛，一般不是用小利诱惑别人，就是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被骗的人是受害者，也不能怪他啦。”

“够了，闭嘴。”计鸿糟心到了极点。

“哦……”姚瑶乖乖闭上嘴，还用手在嘴唇上从左划到右，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计鸿抬头看了看天，抱起姚瑶冲天而起：“回去，写报告。”

姚瑶认命地熟练拿出防风保暖的帽子口罩，还有刚刚计鸿给她的那块布挡在脸上。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姚瑶望向落日方向，只见一大片瑰丽如血的晚霞阵列在天际线上。

“啊，好漂亮……”姚瑶一激动，不小心把计鸿给的那块麻麻赖赖，还画着奇怪原始人风格的布给弄掉了。

那块布晃晃悠悠，时而被高空气流吹起，时而又向下落去。

没等它下落几米，计鸿忽然加速，出现在布的前面。

“抓紧。”

话音刚落，他就松开了一只手，去抓那块布。

姚瑶的双腿一空，顿时觉得小心肝猛然跳动一下。

“啊！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时间啊……吓死人了。”姚瑶抱怨道。

“你那么厉害，还要反应时间？”计鸿的语气十分不好，咄咄逼人，像来吵架的。

“我就是不小心把它弄掉了，又不是故意的。”姚瑶气呼呼。

计鸿嘀咕：“你总是这样。”

“我总是哪样啊？”

计鸿憋了半天，终于吐出四个字：“……丢三拉四！”

“你都说这布你不要了，让我扔掉的。”

“垃圾要分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算高空抛物知不知道！”

姚瑶快被他逗笑了。

很明显，计鸿的嘴皮子功夫，还没有刚才那条守门的青藤利落。

他又不愿意认输。

强辞夺理的样子，就像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

两人回到土地净化局，只见业务一组鸡飞狗跳。

刚刚销假回来的何冲一挥手：“兄弟们，赶紧去抢装备，晚了就自己抄石头上吧！！”

他一马当先，往楼上冲，明明是个乌龟精，跑得比兔子还快。

“什么事，这么慌张？”

“城南出大乱子了！地下冒出来好多怪物，吃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