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笑的眼尾堆满褶子:“那再尝尝这道麻仁地瓜,你们女孩子肯定喜欢吃。”
趁这会儿功夫,两人去三楼待了会儿,上次进陈准房间还是四年前,这里陈设未变,只是床品和窗帘换了新颜色。
很久未见林晓晓,她热情地跑过来,拉着许岁叽喳喳聊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她干正事。
许是太应景的缘故,遗忘很久的事,此刻翻涌而至。
许岁抿了抿唇:“这根绳子……”
这时快到中午,基地仍有几位义工在为明天的活动做准备。
陈准懒懒瞥过来,从后面抽出一条腿,搭在她的大腿上。
许岁一愣,半刻:“哦。”
许岁发自真心:“这很难得。”
“那多吃点。”陈志远直接把那道菜端到许岁面前:“以后常来,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们做。”
一点一滴,令她内心软成了泥。
“什么?”陈准边藏床尾的脏衣服边问。
“大概二十只。”
它们身体重获自由后,眼睛逐渐恢复光彩,当感知到周围环境是安全的,才开始活蹦乱跳,真正活过来。
那年端午节,她从路边老婆婆那里用一元钱换来一根红绳,因为太长,只能戴在脚腕上。
许岁转头,他的脸就在她眼前,他目光真诚,眼中只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没有哪一刻,她比现在还要相信他说的话。
陈志远一时半刻出不来,她让他暂时放一会儿,说:“叔叔越来越居家了。”
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身后陈准不知在忙叨些什么。
陈准给她倒一杯温水来,竟是先前她一直在用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马克杯。
陈准回头看了眼,语气平常:“一直放在那儿,没人动。”
她回到客厅,陈准侧躺在沙发上,手臂撑头,正用遥控器调台。
那时阳光正好,有绿树、蓝天和被风吹动的纱帘,空气里充满清新的提子香和汗水的味道。
许岁尝了尝,实话实说:“比我妈做菜味道还要正。”
“这个杯子。”
“啊?”许岁吓一跳。
陈准走过来,从后面弄乱她的头发:“想什么呢?”
许岁抓住陈准手臂,拎到眼前仔细瞧了瞧,那根红绳她是认得的,因为接口处的小疙瘩她重新系过,还有火烧的痕迹。
许岁抬头瞧着他,哪成想一根普通绳子他会珍藏多年。
这天忙到五点才结束,许岁跟着陈准去后院看了眼,上午买来那十只狗被单独隔离在一个笼子里观察状态。
眼前忽然浮现高中时的他,他坐在这张桌子前,对着课本紧皱眉头。
她觉得和这样的长辈相处起来很舒服,陈志远除了问过父亲近况,没有打探她工作和个人感情等私事,只聊美食,聊陈准小时候趣事,席间氛围很轻松。
“什么?”许岁分心摸着他腿毛遍布的小腿,猜测他冬天一定比别人更耐寒。
许岁笑着点头。
许岁嫌弃地拍了把,想搬开,却没搬动。
绳子虽便宜,但她始终没有摘下过,却在某天发现脚腕上光秃秃,怎么都想不起把它丢在了哪里。
两人把狗笼抬上去,陈准和许岁返回车上,同华哥一前一后前往动保基地。
许岁帮一只小黑狗冲掉满身泡泡,转头问林晓晓:“明天有多少小动物参加活动?”
明天将会是一个崭新开始,是它们生命的另一段旅程。
所以它们打了疫苗,洗了澡,再穿上新衣,便可以干干净净地等待新主人。
许岁把杯子端到眼前认真看了会儿,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
两人在陈志远出来之前恢复如常。
“都是什么品种?”
好一会儿,她轻轻开口:“卖红绳的老婆婆跟我说,那根红绳会给我带来好运的。”她环住他手臂,双手落下,找到他的手紧紧握住,对他说:“原来老人家没有骗我。”
饭后陈志远去收拾他的厨房,许岁过去帮忙,被赶出来。
“叫哥。”他对这称呼有一种执念,任何情况下都没忘。
“……还行。”
“你很热吗?”
许岁动作一顿。
刚刚七点钟,他们坐下喝茶聊天,直到困意袭来,陈志远才起身给许岁收拾二楼的房间。
“怎么?”
“贵宾、金毛、橘猫,还有几只品相好一点的中华田园犬。”林晓晓说:“对了,这次瑞瑞也会参加领养。”
“这个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