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益练逃命的法决练的特别用心，他并不笨而且和九尾同属一个命魂的缘故，周谦益学这些法决学得很快。

以狼把他安置在纯均殿让他练，然后他一个人去了地牢。

月上柳梢，沿着小路边的草丛里被法阵困住了一个又一个的螩鱅，到了夜晚他们发出的光把整条路照亮。

昆仑是众山之首，在这里往远处眺望总是可以一览无余，以狼第一次到昆仑的时候觉得昆仑不如凤凰的万里梧桐秀美，也不如朱厌的小次山壮阔苍凉。

以狼喜欢艳丽漂亮的东西于是求着陆吾在万花殿种上了千万种奇花异草。

他以前觉得这样才勉勉强强算漂亮，但是后来以狼意识到昆仑万仞陆吾要的从来不是漂亮，他要的是一览众山。

姜桓在地牢内，那枚铃铛系在脖子上，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化为白骨，素色的衣服盖在白骨上是真真实实的身削骨立。

姜桓看见了以狼，以狼把地牢的门打开走进来道，“这门困不住你，怎么不走。”

“我要见战神。”

以狼让开门，“又没人拦着你。”

姜桓于是不说话了，她看到了以狼身上的红袍和他锁骨上淡淡的吻痕。

以狼道，“我听说战神的有些信徒会转山，从山脚一路向上到山腰，要日夜无休才算虔诚，转山十次是小仙缘百次是大仙缘，你转几次了。”

“不下百次。”

“是为了见战神吗。”

姜桓偏过头，以狼注意到她脖子上系着铃铛的地方已经化为白骨，“稳定心神，不然这铃铛会失效。”

“你是来干什么的。”姜桓问他。

“我想问你在哪里见到战神的，见到的是战神的本相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以狼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也可以不说，夜深露重的适合乱想。”

姜桓的皮肤又化掉一部分，已经化到耳朵了，人身上一共206块骨头，33块脊椎骨，姜桓的脊椎骨少了一块，正好是带着铃铛的那块骨头，皮肤化掉就显得好像头飘在骨头上面一样。

姜桓道，“皇宫，也可能不是，我不知道是那儿我见到战神的就是他的本相，战神杀掉了炼骨的人，当时密咒尚未完成和我一同被炼制的是我九族内年满十八的女孩，只有我活了下来，战神赐给我铃铛允许我信奉他。”

“你确定是本相。”

“我见过神像，今天也见到战神了那天救我的确实是本相。”

开明神九首九面，南渊三百仞，神在其上可观八方。

以狼啧了一声，“我师傅心情好了救两个人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他为什么给你铃铛。”

“战神有仁心，不忍我无识无智做看门犬。”姜桓说话的声音在变小，像是在说服自己。

以狼笑了，“你是哪里人。”

“白民国。”

“白民？”以狼上下打量姜桓，“这不是你的皮吧。”

“我家九族被诛，那张皮留着没意思。”

骨妖本应无识无智，九族被诛和剥皮的痛苦都不会让姜桓皱眉半分。

以狼记起他被姜桓的铃铛逼到景初颜体内时依稀听见姜桓说过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光了。

白民的神是乘黄，而姜桓的故事悲惨的太过普通好像说出来都显得无聊，她十年转山百次是想见战神，而想要狐狸尾八成也是想见到战神。

可是战神才不在乎他指骨幻化的铃铛给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带来了什么。

“战神，”以狼说出这两个字就卡住了，他看了看姜桓过了会儿才道，“确有仁心，你大可去见他。”

然后姜桓说，“所以你真是战神的徒弟吗。”

“你猜我是不是。”以狼脚腕上的铃铛响了一声。

这个铃铛本身是不能监视的，但是只要在昆仑陆吾就无时无刻都能知道以狼在说什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