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洪流随口回应。

应老言下之意，是他有资格登上天尊宝座。天尊并非指定，理论上小荒界人族都有机会成为天尊。

不过…

即便中央天依旧镇压四洲四海又如何？

相比风光无限，孑然一身当那闲云野鹤才符合本心与初衷。

“倒是老夫俗气了。”

应老高看楚洪流一眼，不再跑偏，“真龙一族其实分两脉，白龙宫与黑龙宫。原本两脉还是亲密无间…”

说着应老望向窗外层次分明的建筑，眼里充斥物是人非之感。

活得长固然好…

但长命伴随煎熬就很不好了。

应老摇摇头，继续道：“百万载之前黑龙宫龙圣利欲熏心，意图入主妖庭…老夫正是受其暗害才陨落。”

“真龙向来不屑妖族…”

楚洪流抿了口茶，搭腔道：“人族虽将真龙划为妖族…古天尊法旨应老清楚，八荒之圣灵独善其身！”

无有妖气的兽类统称圣灵。

这些圣灵有钦定特权——诸如玄武朱雀凤凰等等，不进人妖因果。小荒界永远有栖息之地留给他们。

而百万载前，中央天还未失落。

黑龙宫跟南海妖庭交集…迷惑操作可以说很没有脑子了。

“老夫也没见过得了疯病的龙啊…”

应老开了个杀气十足的玩笑，又道：“不求卷土重来，但求薪火不灭！老夫实在等不起下个万年了。”

“应老莫非指望在下？”

楚洪流没有纠结背后隐情，反问道。

“自然不是。”

应老直言不讳，“黑龙宫一日不知道老夫还‘活着’，白龙宫便无后顾之忧…否则老夫不会让小辈来一趟。”

楚洪流微微点头。

“晚辈，尽力而为吧。”

他变脸道。

前因后果搞清楚了…

往后多有依仗应老的地方，给一颗真甜枣是应有之举。回报不谈大小，能产生回报的都是大好事。

听楚洪流这么说，应老有些诧异。

“怎么，您老似乎成见很深？”

楚洪流冷笑。

“你小子挺邪性。”应老也不管当事人有没有意见，想啥说啥。

“应老不愧是造化巨头，看人真准。”

楚洪流一脸无所谓。

他知晓应老心思，并赞同。

尽可能自然的相处方式对于即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来说非常有必要，互相恶心讨不到好也蠢得像小孩。

“那应老以为如何。”

楚洪流又问。

“老夫这都上赶着来当你阶下囚了…”

应老双眸清澈，笑容微妙，“你小子一没滥杀无辜，二不练上古魔功…凡事非要分对错那是在走极端。”

这话其实还有潜在意思——

你为什么杀萧平生不关老夫事，咱们放眼未来就事论事。

“合作愉快。”

楚洪流懂了，大笑。

随后一条道誓当着应老面发下。

是啊，哪有那么多对错。

像他如今…

反派不过是定位，严格来说他与气运之子又有什么不同？

人想活着…

好好活着，一直活着！

有错吗？

肯定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