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朝西南平州的庆安城乃是这九省通衢之地,富庶无比,天下财富的中心。
这里街道上的行人极多,可说是联袂成荫,挥汗如雨。
街边的摊贩,路旁的商铺,连绵不绝,来往的客商嘴里不断赞叹着这庆安城的繁景,丝毫不亚于大齐都城洛京。
街上随处可见江南的稻米,北方的胭脂,草原的骏马,西域的珍宝,东海的鱼虾,都是快马运来,不太新鲜,可在这西南一隅,倒也算个稀罕物。
文人骚客来此,多要在秋雨河畔的落雨亭留下诗词歌赋,成为了名噪一时的好地方。
去过庆安的人们常口耳相传:“天上有仙山,地上有庆安。”
世上之物,无所不包,无论你想要多珍奇的东西,都可以来庆安碰碰运气。
城外也是一派山清水秀的美景,人间三大绝景,有一处便在这庆安城郊。
庆安城便是这西南三州的知州——楚玄王沈仲南的州府。
沈仲南,早年因战功卓著,被封为楚玄王,执掌西南三州。
自他来了以后,将此地治理得风生水起,外地人来了无不拍手称颂,引得世人赞叹。
大齐朝西南地区民风淳朴开放,西南地区美女众多,令人目不暇接,大街上美腿如云,让人大饱眼福。
这新老皇帝交接,正是乱的时候,各地美女都深藏闺阁之中,唯独这西南之地美女敢上街。
在沈仲南治下没人敢肆意妄为。
这日,太阳正盛,只见一身破衣烂衫,全身脏兮兮的,头发耷拉在肩膀上的一个少年坐在街旁的台阶上,活脱脱一副丐帮弟子的模样。
而这街上的行人即便不是锦衣绣服,也是整洁利落,相比之下,这小乞丐的装束显得十分惹眼。
跟身旁一个更邋遢的老头躺在一起,二人头对头摊在街旁的石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每个人都要从头到脚一番打量。
低声地议论着哪个美女更好看。
少年剥了个花生,扔向空中,随即用嘴稳稳接住,大口咀嚼了起来,同时低声对老头道:“我喜欢那个白色丝裙的女孩,眉宇之间有一种很仙的气质。”
老乞丐咬了口烧鸡,以一种看破红尘的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刚才那个红色长裙的那才叫有韵味,看那身材,那气质,懂不懂欣赏啊你。”
这二人说着,眼睛还盯着路过的女孩,老乞丐盯着路过女孩肩膀以下,少年盯着女生脸部和腿部不断打量。
这时候,一名少女冲过来狠狠地扇了少年一下。
给他直接打懵了,立刻站起来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就打人?”
女孩指着他骂道:“打得就是你这个登徒子!大白天的就盯着街上路过的姑娘看,真不要脸!让捕快抓到,非得戳瞎你一只眼睛不可!”
他啧了一声,“姐们儿,我看姑娘而已,既没骚扰人家,又没违法乱纪,你管那么多呢?何况他也看了,你怎么不骂他啊。”
姑娘看了看这满头白发的老头,顿生怜悯,随即继续盯着他,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滩口水:“我呸!色鬼一个还诸多借口,好不要脸!”
他感觉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上下研究着这面前的姑娘的装束,“姑娘不是西南人吧?像是洛京人的装束,明明一身丝服,腰间却别着把剑。这不是境界特别高,就是脑子有问题,姑娘是哪种啊?”
“你!”姑娘一时说不出来话,给气坏了。
这时候,正好路过一个捕快,姑娘赶忙叫住他,“捕快,这儿有人耍流氓!”
少年觉着莫名其妙,“你有证据吗?真有病。”
捕快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姑娘,毫不犹豫地把少年押走。
他高声喊道:“你也是个好色之徒,这么容易就相信她啊!漂亮的女人很多骗子的!”
捕快可不管那么多,无视他一路上的各种嚎叫,径直把他押往府衙。
老乞丐眯着眼,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要掺和的意思,时不时咂咂嘴,盯着那女孩。
捕快把人押到府衙门口,问了门口的衙役,今日沈仲南不在,只得让正好在此做客的知县临时来断此案。
这在其他州府绝无可能。
知县仔细地端详着他,总觉得在哪见过,没时间多想,拍案升堂。
“下跪者何人?”
女孩拱手道:“民女萧婉君,状告这男子当街窥探路过女子,图谋不轨!”
知县被吓了一跳,这竟是西北萧家的大小姐。
少年却轻描淡写地道:“草民沈哲,庆安城中一小乞丐。”
这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了。
知县不敢惹萧婉君,直勾勾地盯着沈哲,“见你眉间有股豪气,要不是你这身穿着,当真看不出你是个乞丐,在这正茂的风华年岁,在这如此繁华的庆安城,你居然连个工作都找不到,真是有损庆安的脸面!”
他无奈地说道:“大人,我是家道中落,又没什么手艺,只好沿街乞讨,这没犯什么王法吧。”
知县重重拍了下手中的惊堂木:“可你光天化日耍流氓就犯了王法!”
“我当真没耍流氓,只是对路过的姑娘欣赏有加,并无出言不逊或骚扰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