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刚进入大学的丁雀见到了彼时已经大三的燕青辞。自此展开看似猛烈的攻势。
为什么说看似猛烈呢,因为燕青辞基本没有任何反应。
所有人都以为丁雀是一见钟情,毕竟对燕青辞一见钟情的人实在太多了,只是大多钟过也就算了。
可只有丁雀知道,自己再一次遇到了自己的英雄。
丁雀的父亲因为职业的原因并不经常在家,母亲也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从小学开始,丁雀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在家。
好在丁雀觉得自己成长的很好,她并不埋怨父亲,相反,她知道父亲在做很伟大的事情。
但是父亲并不这么觉得,他一直觉得自己太亏欠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补偿,升初中的时候,父亲为他选了一所在他们那个小地方比较贵的私立学校。
丁雀的噩梦也由此开始。
从小生活在普通小区的丁雀和从小住别墅的同学就像是两条泾渭分明的河,莫名其妙的,丁雀就开始被针对。
最开始只是笔记本被扔,课本被乱画。
丁雀试图让老师解决,可班主任并不管。
没有人知道小地方的私立学校漂亮的外壳包裹着多么肮脏的内里,更令丁雀窒息的是,她住校。
那个时候她爸爸有个很长的任务,好几年都没有办法回家。
丁雀从不是容易屈服的孩子,可反抗带给她是更加令人窒息的处境。
住校的她,夜晚甚至不能睡一个好觉,被子被泼湿,水杯里被放虫子,更有甚者,在洗发液里放胶水。
因为那些孩子的身份,学校并不想管,每每报上去最后都只能得到一个我们会处理,后面班主任甚至反问丁雀,为什么她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呢?
丁雀只能尽量生活的小心翼翼,却还是因为一次的疏忽,被关在女厕所里。
女厕里人来来往往,嬉笑打闹。
可丁雀在里面用尽了力气拍门,却没有一个人给她开门。
锁她的那间女厕仿佛成了一座孤岛,没有人看得到,没有人听得到。
暮色四合,晚间自习的铃声响起。
丁雀颓然的抱着胳膊蹲在角落。
门外传来一阵推搡的声音,隔壁的门打开又被猛的关上。
紧接着隔壁传来一阵低低的哭声,丁雀并不知道她是谁,也提不起力气安慰她,只猜测她应该和自己一样。
那天直到晚间教学楼锁门,遇到巡查的大爷,丁雀和隔壁陌生的女孩儿才被放出来。
在漫长的初中生涯里,这只是一件并不那么严重的霸/凌。
丁雀本以为自己只要忍受时而被关,时而被羞辱的生活,初中也勉强能过完,可她不知道少年的狠毒总是不计后果的。
那是在一个雨天,一个月一次的回家时间,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争相奔出,学校里很快就没什么人了。
丁雀撑着把小伞,缓缓的走到公交站,雨滴打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掩盖了一行人的脚步声。
丁雀猛然被人拉到拐角,还未看清是什么人,便猝不及防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红色的伞被丢在地上,伞骨淅沥沥的往下滴着雨水。
丁雀不知道这些人又怎么了,或许是被父母批评了,或许是零花钱少了,总之自己又再次成为了出气筒。
可是这群人似乎已经厌倦了这种单纯的武力压制,试图从精神层面让丁雀痛苦。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资料,她们开始辱骂丁雀的父亲。
父亲在丁雀心底是最特殊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父亲。
听着那些人对她父亲的辱骂,丁雀双手紧握,再控制不住,对着那个嘲讽的最狠的女生就是一拳,女生被她打懵了,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撕扯丁雀的头发和脸。
浑身都很痛,可是丁雀还是固执用尽力气往身边的人挥舞着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停下。”
围着的丁雀的人散开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
丁雀躺在地上,单薄的校服被雨淋的湿透,嘴角脸上带着血痕。
说话的男生撑着把黑伞,高高瘦瘦,头发凌乱的散着,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