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安梦紧紧的贴着白曲这根大腿，对自己的弱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她平时跟无我他们一起修行的时候从来都感受不到这样的威压，毕竟她背后是白曲，白曲也觉得这种威压手段低级，从来不用，但是到了这，她第一感受到了微压，像是蜉蝣仰望大树，感受着天性里藏着的最深刻的恐惧。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白曲侧头问习安梦，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习安梦摇摇头。

“这是两坨垃圾的聚集地。”

白曲说着，便消失在了原处，等再次出现，手里提着刚才还在上位的人的头颅。

一瞬间，屋子里所有人都意识到，她们可能连蜉蝣都不是。

白曲把头扔给习安梦，“别客气，拿着玩。”

习安梦颤抖的接住头，她有预感，她要是不拿着，下一个被别人抱在怀里玩的就是她得头。

“怕什么呢？”

白曲翻个白眼，拍了习安梦一巴掌。

习安梦吸气，努力让自己冷静的看向手里的头驴。

这是一种很怪的感觉，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害怕，有些东西，接受之后就变得很平常了，她看着手中的头颅，最先感叹的竟然是切口这么平整，真的是手薅下来的吗。

白曲伸手，将鬼王殿里面的星光再次化作剑握在手中，“我不修剑道，但是很会用剑杀人，你看好了。”

然后白曲就开始了屠杀，像一个机器一样，重复着瞬移，砍人，再瞬移，砍人，招招都极为简洁，一招毙命，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不一会，原先满登登的大殿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白曲握着滴血剑站在大殿中间。

习安梦站在原地，已经处于悟道的状态。

白曲将脸插在习安梦身边，给她护法，然后向大殿深处走去。

就像白曲所说，这是两坨垃圾交汇的地方，一坨是贼心不死的鬼域残党，另一坨是别有用心的修真毒瘤。

地府原先的霸道条款本来就有很多人反对，白曲现在破了条款，杀了冥王，自然有些人就选择不再效忠地府，甚至开始反对。

鬼域就乘机蛊惑人心，收拢这些人，开始明面上跟地府正面作对。

白曲才懒得管谁反抗地府，白曲只是厌恶这群跟鬼域狼狈为奸，目的不纯的“反抗者”。

有些人反抗是为了吃饭，有些人反抗是为了坐上自己反抗的宝座。

大殿深处，一群不人不鬼的人被关着。

这是鬼域和那些心思不正的人联合起来制造出的怪物。

在白曲没来这个世界之前，阳间的修真者早就开始钻研怎么反抗地府的条款，像是之前那个白曲看好的老天师，他就已经做到了这一点，死了之后不仅变强还不受地府的控制。

至于现在这些，属于是失败品，他们结合之前成果后向变强进发的失败品。

他们还有神智，大多数都在嘶吼着宣泄自己的痛苦，少数人咬着嘴唇忍受，那大概是他们能坚持的最后的体面。

“你……”

一个女人看向白曲，她大概是最清醒的一个了。

“那群杂种已经死了。”

白曲平静的向他们道了个喜。

女人嘴角微微牵起，但是她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被疼痛吞噬，然后在地上嘶吼，她想死的体面一点。

“谢谢。”

女人闭上眼，想要迎接死亡，她已经是怪物了，她明白明智的人都会选择杀死自己，毕竟活着太折磨了。

“看来你真的很想死的体面一点？”

略微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