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情有些失落：“老夫着实记不清许多事情，能有人召唤老夫也算是上天恩德了。”

白晋便不好多问，继续往另一处洞天行去。

他们行至一处高山顶处，那处便是丹元洞天。

“欸？”老者有些惊讶，道，“这处地方应是活火山，为何成了花海？还有这道深沟，这块破碎石碑。”

最惊讶的莫过于石碑破碎。

这石碑继承的力量可是开辟洞天之人的力量，这怎可随意被破坏？

老者问道：“你这处为何会如此模样？是否有人伤过你心脏？”

“没……”白晋忽然顿了顿，他记起了那个可怖的存在，洞穿他心脏的那个怪物。

老者看白晋发怔，唤了一声，白晋才醒转过来，道：“的确被伤过。”

“那这人老夫都对付不了，”老者感慨一声，“却没想到这个时代也有如此强者。”

白晋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把那怪物说出来。

最后一个洞天，皓虚洞天。

白晋带着老者向那处行去。

老者对白晋的灵境似乎很感兴趣，四处看了一通，赞叹道：“肉身坚固，灵境骨骼也有神识滋养，若是能完全掌控五脏洞天，说不定会比老夫还要强一些。”

白晋问道：“您是你们时代最强的？”

老者自嘲道：“我若是在我们时代最强，便不会被刺杀死了。”

“那您那时代都如您那般只修炼一处洞天？”白晋问道。

老者想了想：“仙修的有修炼洞天，修炼本源造化，修炼自造造物等；体修有修炼肉身，修炼魂魄等，具体的老夫也记不起来。”

那他们的敌人究竟是谁？白晋心道。

混沌被白晋开辟的七七八八，远远就能看到一株树苗。

“这是何物？”老者问道。

“我的本源造物。”白晋答道。

走到一处草坪上，老者往四处看了下，道：“这便是肺脏洞天，不过似乎没有人开辟。”

白晋猜测道：“也有可能本就该如此。或者，只是我没有这座洞天罢了。”

带老者转了一圈，回到了黄庭洞天放好香炉，准备熄灭。

老者连忙阻止，笑道：“小友，老夫太久没如此自由，便再留老夫几日，如何？”

白晋思索道：“我混沌全由你这处产生，若是这样，我无法脱离稳形期。”

老者并不了解白晋所说的稳形期是什么。

“小友可以作一造物，让老夫附身便可。”老者说道。

“之前为何不如此？”白晋问道。

“老夫无法制作精细的造物，自然无法附身，”老者解释道，“只要小友做好造物让老夫附身，便可断了香火。虽然真身自此无法感应这缕神识的存在，但要是有重大事情，老夫再点香，真身亦可重新接收讯息。而老夫也能在这处帮小友答疑解惑，如何？”

白晋斟酌了一阵，道：“可。”

说罢，白晋在门外照着老者的模样塑了个泥人，硬化成一整块石块，放在供台一旁的地上。

老者附身上面，却只能眨眼，说话。

他试图动弹，但听见石块有碎裂之音，只好作罢，道：“那便如此吧，小友灭掉香火便是。”

白晋看那一炷香烧完，最后那缕烟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白晋看向那写满了字的石碑，问道：“这石碑上刻的是什么字？”

“这是上古字体，最早的象形字，”那老者艰难地回道，“上边写着是黄庭洞天的修炼技巧，是老夫亲自写下的。”

“为何不用你那时代的文字？”白晋问道。

老者沉默了一阵，道：“我希望有人能供奉我。”

任何人虽然口口声声说觉着成不了仙，但每个人都渴望长生不老。若是无人供奉，这老者的人魂在死后也会消散世间，却不知为何还能存留至今。

那上古文字，就为了有人能供奉他，让他能安安稳稳地汲取香火之气而村，从而传授后世功法奥秘，而不是如今这般被白晋牵着鼻子走。

但起码有人供奉自己，也算是一大慰藉，至少还有人能记得他，老者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