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一一收好，拱手谢道：“文弦兄之前救我一命，现又给予在下法器，却不知如何报答。”

文沁雪摇了摇头，道：“白兄既然来了，我自然须尽来客之仪。”

文沁雪仔细看了看白晋，有些惊讶道：“白兄开了神藏？”

白晋点头道：“在下不才，开启神藏也才不久。”

文沁雪感受到他神藏中那浑厚的元气，却还是稳形期，便道：“白兄须得巩固神藏，元气太浑厚非好事，须知水满则溢之理。”

白晋笑道：“在下已然尽力修炼，却不知为何混沌依旧，无法开辟完全。”

文沁雪也看得出元气并未回归混沌，按道理再开辟几天便可进入凝气期，但混沌却似乎越来越多。

“不知文兄所用何种修炼方式？”白晋问道。

“当今世上很少选择体修，我自然也是仙修。”文沁雪说道。

“那文兄可曾修炼五脏洞天？”白晋说道，五脏洞天便是五脏的先天造化。

这是祭酒提出的词。

每处地方风格迥异，那便似一地一洞天，因而称为五脏洞天。

文沁雪也看过一些古籍，自然也是知道，便道：“在下造化期不稳固，因而还未打算修炼五洞天，如今体内神藏有更好的造化提升实力，白兄何必追求五脏洞天呢？”

“在下只是恰好感兴趣，”白晋道，“便想寻是否有相关古籍可让在下了解罢了。”

文沁雪想了想，从书架上拿出了几卷竹简，道：“这是文家很久以前便有的典籍，不过上边的字没人看懂，便没人修炼。”

白晋接过竹简，上边灰尘布满。

白晋用手拍了拍，看到上面写着“造化洞天秘文”小纂字样。

白晋在禁区中随师父学过许多其他时代的文字，小篆便在其中。

他喜出望外，道：“白兄可否借我一日？明早便还。”

“若是平日，这些典籍不可外借，”文沁雪有些讶异，她不知道他认得这些字，道，“但白兄既然明日要离去了，明日送符箓之时要回便是。”

白晋称谢，解开绳子，展开粗粗地看一番。

文沁雪也上前看了看。

她闻到了一阵不应该在白晋身上散发出的香味。

文沁雪一愣，这气味之前闻过，但记不起来了。

她仔细想自己曾经去过哪处：东南，东北，贾府，东市、西市……镜霜楼……笙雅阁？

没错，笙雅阁。文沁雪记得月儿身上也有这种气味，或者说，整座笙雅阁都飘着这股淡淡的香味，只不过并不会让去过笙雅阁的人都携带这香味。

但白晋身上这香味不仅有，还有些重。

文沁雪看白晋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

白晋恍若无觉。

“之前白兄去哪了？”文沁雪有意无意地问。

白晋头都没抬，说道：“笙雅……白兄问这个作甚？”

白晋愣了一愣，笙雅阁可是青楼，虽然不知有何用处，但知道这必然不是自己该去的地方。

文沁雪自然听出，眼神变得更不一样了。

白晋有些慌张：我总不可能说自己见了鸢儿，却又不知道如何辩解。

见白晋神色有些不自然，文沁雪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暗叹道：我本以为白晋这人乡下来的，应该也有几分淳朴，却没想到才不见一个月就成了如此模样。

心中些许失望。

“白兄若是没什么事，便先回去吧，明日我自会让轩老前去贾府。”文沁雪道。

白晋听出她语气忽变，有些紧张：文兄这是下逐客令，这样真百口莫辩了。

但白晋也想不出好办法，便起身告退。

文沁雪有些烦躁地坐下，待白晋离开后，想了一阵，忽然起身，拉开书房门。

“小姐？”轩老看她脸色不大好，小心翼翼问道。

“我出去一趟。”文沁雪说道。

“夜深了，小姐这是要去哪？要带护卫吗？”轩老问道。

文沁雪摇了摇头，道：“散散心。”

轩老也不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