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简单地结束,他们便回头往台上观看,那里是院试的最后一关:比武。
这里的场地乍一看似乎并不大,但仔细看去,层层观战席往上递进,而最底下的比试台也有六七十丈圆,地上铺就的材料却不知是什么,并不如青瓷般程亮,也不似石板路般粗糙,更是木料那般具有纹理,上面颜色有些许淡黄,中间有“武”字字样。
四周都布置有围栏,也有考官模样的人在围栏旁,看着场中间。
中间也有两位考官,正在施展轻功观察考生的战斗,手上一笔一簿记录着其中战绩优劣等情况。
“到了这里,比试的方式是抽签,不论何人,抽到便要上,否则当作弃权处理,”贾弘文向白晋介绍道,“除了抽出的都是门派里派出的弟子,那种情况便需要重新抽签。”
白晋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在这会有多少考生他能打得过。
贾弘文看白晋手上不断将那把扇子翻来覆去地转动,问道:“白兄,不用太激动,这里有很多高人你不一定打得过。”
“我就怕我一个都打不过。”白晋叹了一声,解释了一句。
“怎么可能,”贾弘文以为他在调侃自己,笑道,“不信你看场上的比试就行了。”
白晋也一直看着那比试,看到下面那两人分分合合地斗了十几回合,考官摇了摇头,唤了两人过去。
贾弘文道:“他们是底子不好才被淘汰,往下看便是。”
这场比试完,在一侧台上,一位考官拿起签筒摇出两个签,身旁两位考官各自记录,而场下的考官则回到那位抽签的考官两侧。
“牧秋,宦朋。”考官动用灵气,大声道。全场都回荡着这两人的名字。
东边和北边观众席各出了一位,到台下向两个考官对上姓名,便开始考试。
“啧啧,牧家的人,”但见贾弘文又掏出那卷名册,翻了翻,道,“没想到竟然真的躲到了南边。”
白晋有些许惊讶,便凑了过去,看向贾弘文所指之处:牧秋,牧氏家族牧林之孙,排行第二,精通苗刀。
而后在同一行的另一侧写道:刀法与中原西北相似,猜测继承于此。
而后还有一些关于牧秋的介绍和评估,极为详细。
白晋感叹道:“消息竟能如此灵通”。
贾弘文嘿嘿笑道:“商贾之人必然要知其利弊,这些不算什么。”
白晋还想看,贾弘文一收,笑道:“你不是说不看吗?”
白晋想起这件事,脸一红,若无其事地收了手。
那时就不应该拒绝,白晋偷瞄那本册子,心道。
“那位仁兄,可否给在下看一眼。”黄爻忽然说道。
他看到贾弘文手上那本册子记录着这么多人的信息,也想看一眼。
贾弘文拍了拍白晋的肩:“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这些信息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将册子递给了黄爻。
黄爻翻开,找到了一面,仔细看去。
白晋看他额头皱了起来,又翻到另一面看去。
连续看了几个人,他合上册子,还给了贾弘文。
“黄兄为何如此愁眉不展?”贾弘文问道。
他看了看贾弘文,又看了看白晋,没说什么。
“那册子是不是把黄爻的信息记得太多?”白晋悄声问。
贾弘文看了看白晋,小心翼翼地翻到了记录黄爻的那面。
上面蝇文小楷,写得密密麻麻,恨不得把所了解的消息和猜测全记了下来。
贾弘文脸有点僵硬。
白晋看他那神情便知如何,向黄爻道:“这是他爹给的,并不是他本意。”
黄爻也没说什么,除了最基本的称呼和直来直去的话语,便不会用语言表达其他的感情。
白晋并没有经历过每日生活在西部或沙漠或雪地,每日与豺狼为伴,没有一个人的生活。虽说他生活在禁区,每日与异兽打交道,但好歹也有师父与他说话,有师叔与他玩笑,并没有一个人的孤单。
他也没说什么,只能继续看着这场试炼。
黄爻摇了摇头,道:“你不需自责。”很明显他在和贾弘文说。
贾弘文拱了拱手道:“若是黄兄还想知道什么人,尽管和我说。”
他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场上牧秋一刀劈去,宦朋用剑一格,当的一声,人便飞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