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就挪过身子,伸手抚上了陆言的腰。
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手下的皮肤光滑细腻,腰肢纤细,一手就能环住,像是不满足似的,他的手逐渐顺上移。
陆言在睡梦中觉得有些热,身体像是被某个滚烫的怀抱扣着。
他茫然睁开睡眼,厉绥冬放大的脸近在咫尺,如墨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灼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陆言一惊,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去。
又被有力的手臂拉回,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别怕。”
温热潮湿的呼吸喷在他耳边,炸开一层寒毛,喉间滚动,陆言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颤声道:“厉先生,你怎么了……”
厉绥冬微微偏头,借着窗外的月色,可以看到陆言颤抖的睫毛,目光下移,落在对方薄薄的唇上,“陆言,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应该再叫我厉先生。”
“……”陆言想那叫什么,还有为什么说话时候手还在他的背上动,好痒。
“叫我绥冬,”厉绥冬莫名就想听陆言那么叫他。
陆言闭了闭眼,开口道:“绥冬。”
“你有没有想过夫夫要做什么呢,嗯?”
厉绥冬尾音勾人,像是带着蛊惑。
又或许是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在闭仄的空间里发酵酝酿,让陆言闻得有点醉,他缓缓摇了摇头,觉得身体有点软。
“结了婚就应该做的,现在教你。”
话音刚落,厉绥冬就吻上了那片垂涎已久的薄唇,嗯,软软糯糯,比想象中的味道要好。
陆言不谙此事,迅速就被占领先机,他有些害怕,但莫名变软的身体聚不起一丝挣扎的力气。
他像一只被人翻过身露出肚皮的小猫,除了发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厉绥冬品尝够了嘴唇,转移阵地。
“别碰我,厉先生……”他喃喃着开口。
“乖,不是厉先生……”
“……”陆言脑子糊成一团,想,叫什么不重要,你别碰我啊喂。
脖颈处传来湿热的呼吸,紧接着是柔软的触感点在锁骨处,厉绥冬的头发贴着陆言的下颌,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细细痒痒的。
陆言忍不住去推了推他的脑袋,锁骨不自在的缩起。
身上的人伸出大手,将不乖的小手握住,拉过头顶。
紧接着,陆言只觉得一丝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上划过,接着是骤然收紧的力道,……捆住了……
“乖乖学,陆言。”
空气骤然滚烫,思维随着夜色沉浮不知落处。
第二天醒来时,厉绥冬已经去了公司,陆言破天荒地睡过头,他挣扎起身,又重重摔回被子里。
脑子逐渐清晰,身上酸痛,床头柜上留了言,是厉绥冬凌冽的字迹。
[帮你请假了,今天不用去上班。]
陆言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决定再睡一会儿。
原来结婚,还有这样的义务……
从那以后,睡觉时两人不再躺那么远,厉绥冬偶尔会抱着他,陆言也配合着履行被他归纳为夫夫义务的事情,两人算是亲密了些,但仅限夜晚。
白天他们依然,一个上班,一个去公司,偶尔碰上一起下楼,陆言依旧是礼貌告别。
婚前的厉绥冬并不是纵情声色的人,但陆言的味道太好,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心情愉悦,渐渐的会给陆言一些小惊喜。
冷的时候给他买围巾手套,出差会给他带些小礼物,每次说是随意买的,其实埋头挑了很久。
他关心陆言冷了热了,工作是否辛苦,算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人上心。
堂堂厉总,优秀自信,哪方面都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在他的想法里,既然陆言是个真正单纯的人,他们很合拍,陆言能喜欢他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个婚他不介意一直延续下去。
然而,完全失策,陆言跟被设置了程序的ai一样,白天就变成疏离的陌生人。
厉绥冬在家时,他会做好饭一起吃;
厉绥冬出差时,他会帮忙整理好东西;
厉绥冬夜里回家时,他会留一盏灯。
但厉绥冬完全分不清,这是因为陆言爱他,还是因为陆言在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人一旦捧出了真心,就想看到别人的真心,他逐渐想要得到陆言的回应,想要陆言主动的关心。
这种希望在对方毫无变化的态度中,被重重击碎成恼羞成怒的暴躁与烦闷。
但那就是陆言一如既往的状态,他忘了,改变的是他,陆言只是没有变而已。
这样的情绪让厉绥冬对陆言没了好脸色,时常曲解对方不经意的一句话,说话也夹枪带棒,这种失控一点都不像他长期以来的风度。
但不论是关心还是暴躁,陆言都只是睁着好看的眼睛看着他,等他独自发泄完。
厉绥冬像一拳锤进了棉花,一辈子没受过这种待遇,觉得自己难堪又可笑,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
捂不热那么不要也罢,多的是愿意热脸贴他厉绥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