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还在继续，画面再一次跳转。

这次，在杂物间的门口出现了很多警察，却唯独不见了先前一胖一瘦那两个。

“你说你一进杂物间的门，就看到了挂着的一块布，那这种布在你们钢铁厂是用来做什么的？”

问话的，是一个年龄不大，但极其威严的女警。

王胜利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道：“那块布我以前没见过，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我们钢铁厂的。我在厂里，见过最多的布，是那种过了塑的防雨布，像杂物间的那种布，我们几乎是用不上的。不过···”

王胜利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女警追问道。

王胜利笑了一下，说道：“不过，那布做窗帘应该挺好的。我刚开始就想把那块布拿回去，给我老婆看能不能给家里做一个窗帘的。你们说，你们说，那布会不会是我们厂里宿舍准备拿来做窗帘的呢？”

女警想了一下，问道：“你们厂宿舍的窗帘是那种颜色的吗？”

王胜利摇头，说道：“那倒不是。”

女警大概也想到那块布是外来的，但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她又盯着王胜利看了好一会儿，又问道：“你说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听到两个声音，一个是酒瓶被踢倒摔碎的声音。那另一个声音是什么，你知道吗？”

王胜利连连摇头，说他当时都吓的不行了，也没敢再回去看。可是，听起来，那声音有些像铁架子掉地上，然后又把玻璃之类的东西砸碎了的声音。

女警推开杂物间的门，看了一眼地上，那一排碎掉的紫外线灯管。以及歪在一边，固定紫外线灯管的铁架子。

裸尸的身份他们已经查明，叫秦春兰，有心脏病史，是一个刚退休的小学老师，死因也是心脏病发。

通过路面监控发现，死者是早上晨练时，被人掳至这个废弃的钢铁厂杂物间内。死前全身被刷满掺有亮片的甲油胶，面前放置了一整排的紫外线灯。

值得注意的是亮片、甲油胶、紫外线灯，都是做美甲需要用到的东西。

见从报警人这里，问不出有价值的线索，女警就带领一众人回到了警局。

下一个画面，那个女警与同事，出现在了讯问室。在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了几岁的女孩子。

她叫李慧，是秦春兰的女儿。

李慧在听说自己的母亲死前的遭遇，盯着自己做了美甲的双手，先愣怔了几秒后，才猛的哭出声来的。

一边哭，一边肯定的说，她的母亲在死前一定很疼。

那位女警和同事相互看了一眼，耐心的等着李慧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根据尸检，他们只知道死者是受到外界刺激，心脏病发而死。却一直都无法确定刺激来源，现在也许他们要知道答案了。

李慧把双手放在桌面上，给他们看她刚做的、带有亮片的美甲。

“这些在用紫外线灯烤干的时候，因为光线的原因，有亮片的地方会非常的疼。”

说完，李慧又哭了起来。

我在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真没想到，那些紫外线灯和甲胶、亮片，竟然是这样的用途。

不用说，那块布是为了聚拢光线用的。

眼看着一包纸巾下去了小半包，李慧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趁着这个机会，那位女警安慰了她几句后，就开始了正式的讯问。

她翻着李文廉的笔录，问道：“你的小学是在你母亲秦春兰教书的学校上完的。那么，对于你母亲在学校的事情，你应该会比你父亲知道的要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