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落日余晖。
本就不明亮的天空被乌云层层叠叠地密封着,凄冷的风吹过树梢,在岩石上撞的粉碎。阴暗的树林并没有显现出秋日应有的萧条,相反,它格外茂盛。一眼望去,参差交错的枝叶再林中织出一道道深邃的黑影,伴着秋风的呜咽,让人心生寒意。
一只漆黑禽鸟在树上拉长声音叫着,林中无声与其应和,但它却有什么不甘似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愈加刺耳。
下雨了。
不是那种磅礴的大雨,是那种淅淅沥沥的,洗刷着每一片树叶的雨。这种雨本应该带来生机或凉意,但这个时候,除了带来寒冷,别无他用。
黑鸟还在叫着,蒙蒙的雨雾在树叶上汇聚成水滴,顺着叶脉,缓缓流淌到叶尖,滴落,
嘀嗒!
碎了一地。
黑鸟的鸣叫戛然而止,目光随着水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了它消亡的地方。
它突然打个哆嗦,抖抖身上的雨珠,展翅而飞,留下空空摇荡的细枝。
它的脑海里回想起刚才的所见,
阴雨中,林木间。
那是一辆灰色的巨兽,庞大的身躯在树林中显得突兀。
它钢铁的外壳因为长年的日晒雨淋而锈迹斑驳,隐约中附着着些许青苔,可这并不能减少它带来的威严。
身前的一根粗短的钢管,连带着底部滚滚的履带,给人一无形的压迫和服从。
那是,一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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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之后,最先察觉到的,便是黑暗。
我死了吗
但在下一刻,这股浓厚的黑暗之中就带上了些许墨绿,一缕红棕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缓缓绽开。这光并不耀眼,或许是人类本能的趋光性吧,我的视线不由得向光的源头处探去。
怎么回事
随着视线的转移,一股吱吱的声音即刻闯入脑海,尖锐且厚重。这声音挠得我直发悸,好像是生锈金属摩擦发出的响动?附近的废弃金属加工厂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发动了?可再静下心来,一种陌生的不适开始在我的是脖子吗?开始蔓延。
我的脖子变得非常不灵活,像是颈椎中卡了几块铁片似的,每动一下,那铁片就开始和骨骼碰撞,摩擦。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稍稍用一点力,它就会卡吧一下扭转过去,多扭几下,就会变得稍稍灵活一点。
这时,那股金属摩擦声又开始作响。我觉察到不对,自己的视线依旧是一片漆黑,不会瞎了吧?不不不,比起失去视觉的漆黑,我面临的状况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
没容我多想,一个不知道是手臂还是鼻子之类的器官撞上了什么东西,让我惊讶的不仅仅是自己竟然连自己的器官都分辨不清,那碰撞所发出的声响,也增添了我的疑惑。
那是硬物物碰撞发出的声音,具体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人的身体能发出的声音。
碰撞带来的抖动帮助我抖掉了些许眼前的异物,这下我总算看清了,是泥土挡在了我的眼前。抖动导致泥土屏障出现裂痕,这下我的眼前总算是开阔起来————
闯入眼帘的,是一片不要太美的光景。
带着昨夜残存雨滴的枝叶交错在一起,把晨光揉碎,洒落在树林的点点滴滴。枝叶茂密,视野还算是开阔。树干间有一条短短的路,不长,却倒是足够宽敞。因为疏于打理而长满了野草和灌木,但是我还是能够透过缝隙望见树林外宽敞的平原。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还真不错
如此,想必空气也会十分清新吧!我想要深吸一口,突然响起阵阵轰鸣,不知名的鸟类在从树冠中被吓走,我的身体开始抖动,当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根又粗又短的管子慢慢旋转到了我的眼前。
如果我还有嘴巴的话,我一定会张开嘴呆住吧。
这是一根炮管!虽然比印象中的大炮要短很多,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它。
37毫米kwk坦克炮!
怎么回事我还活着?
我连忙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是一辆坦克。
还是一辆浑身长草的坦克。
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不知多久,我才找到一个勉强合理的解释,试图让自己接受。
大大概是穿越了吧
重生变成了一辆坦克。
好怪啊。
【指挥权移交成功】(为了不让读者辛苦地翻译,我就不用德语了)
【系统已激活】
【正在打开基础信息面板
型号:三号坦克e型(注:我是按战雷上面写的)
武器:37毫米kwk坦克炮(31/131)
792毫米mg34机枪2(1328/3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