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棠没有细想,只是担忧之后怎么办。
等爸爸身体恢复过来,不仅会责罚祝柚西,连她也逃不过的。以往都是这样的,只要爸爸稍微有不顺心的,就会拿她出气。
她也已经习惯了事事听从爸爸的安排,不敢反抗。
爸爸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哪里敢违抗爸爸的意思,把祝柚西给放出去。
现在,她和祝柚西只能各自自求多福了!
等祝柚西醒来,发现周围全是一片黑,身上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软糯糯的,没有什么力气。
她转过身,对着床的外侧。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她莫名有种可怕的直觉,仿佛黑暗中有个人在盯着她,让她不由自主背脊一凉。
她坐起来,摸索着床前的墙壁,那里有打开室内灯的开关。
好半晌,她才触碰到开关。
打开后回头,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尖叫着往后退。
是齐云侨,又是他!
“怎么了,怕什么?”
齐云侨俯身下来,双手撑着床上凑近她。
这张床本来就小,他微微向前倾身,就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近,可祝柚西却是靠着墙的,她退无可退。
“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没有一起睡过,你经常靠在我的肩上,或被我抱在怀里,那时你不是挺高兴的,怎么转头见我就跟见鬼了似的?”
祝柚西按着胸口,平复自己的呼吸,“换成你,你怕不怕?无声无息的躲在暗处,一个开灯看见一张放大的脸,换谁都会怕。”
“那…”齐云侨垂眸一笑,“那倒是我的错了!”
这不废话,难不成是她的错?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躲着,我只是想等你醒来,又怕亮着灯你睡得不舒服,所以就没开。”
“等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见你!”
祝柚西闻言,坐正了一些,“真抱歉,我可不想见你!”
“你这么说,真让人伤心,本来我们才是一对的,都是……”
“又来了!”祝柚西听着觉得鄙夷,“你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的错归结到别人身上?”
齐云侨倏地站直身体,脸色变得冷硬。
“因为如果不是楼厌深,你最后还会是我的!”
“你什么意思啊?”祝柚西无语极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没有楼厌深,我应该还是会在原地等你,哪怕你背叛了我,我也依旧会痴痴的等着你,等着你回头来找我?”
而齐云侨竟恬不知耻,笃定地说:“难道不是吗?四年的感情,你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是啊,四年的感情,你又是怎么做到说丢就丢的?”祝柚西反问他。
他一怔,表情有些慌了,却还是答非所问的找借口说:“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失忆了,你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笑死我了!”
祝柚西真的被气笑了。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贱吗?贱到被一个男人抛弃了,还会站在原地怀恋着等他回头。还是说,以前的我的确就是这么贱?”
“如果是这样,那我觉得我失忆失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