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黑了,知了还在“吱呀吱呀”不知疲倦的叫着,许多村民们纳完凉刚睡着。
突然,远处火光冲天,映红了整个村庄的天空。原本乡村的夜,满天繁星,此时在红焰火光下,变得模糊。
一栋老式木制土房,“噼里啪啦”响着烧着。短短几分钟,火光冲出屋顶,放出火舌。
这栋土头土房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手工制造,一根根粗大屋柱,木匠们一斧一凿,刨子刨出一片片木花,一个个榫头把屋柱和横梁连接,最后上上栋梁。
屋顶一根根橼条,依着横梁排列钉牢,橼条上铺些老式瓦片,四周的墙也是泥土锤砌而成。
这土屋最怕火。烈日炎炎,一着火,借着晚上微风,火势疯子样蔓延。
乡村晚上很宁静,很小声音都会发出大的动静。刘大刚正准备上床休息,听到外面声音异常,走出门外,“妈呀,天空烧的亮红。”
刘大刚赶紧拿起木棍脸盆,绕着村庄“砰砰砰”急促敲着,“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呀!”
“着火了,快救火呀!”
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木桶、脸盆、舀水瓢子,四面八方接了水往发光土房跑去。
可是火势越烧越猛,少许凉水,也只能撒在土房外围,水倒进火里,如同扔进大海,根本没有用处。
如此大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土房烧着,越烧越烈。
“里面有人吗?”,村长问道。
“牛八夫妻俩在家,八点我经过他家,他和老婆在喝酒,白天一起铲沙了,辛苦。”老五说道。
“我看他们老公老婆喝的尽兴,倒了杯酒敬了牛八,打了招呼走了。”
二十几分钟后,火势慢慢变小。
村长赶紧找来接水管,招呼村民接好水管。水桶、洗脸盆、水瓢还在四处匆忙接着水倒着。
“嘭”,一堵土墙倒了,顺势压灭了些火苗。
残缺不全的木头跟着倒下的墙体自由落下。
自来水管出水快些,顺着慢慢变小的火势呲着水,从远到近一点点灭着。
终于,火势越来越小,火光忽隐忽现,只有零星余火烧着。
土房已经一片灰烬,只剩残垣破壁。
“你去找几个电筒,你去点个松光火把,快。”,村长焦急交代着。
几个壮汉和村长一起打着火把电筒,抓着水管头,朝屋里走去,边走边灭着余火。
走进屋里,村长一行人呆住了。
惨,太惨了,惨不忍睹。
地上躺着两人,身体手脚蜷缩着,比平时缩小了近一半,全身黑黢黢,面目全非,衣服已经烧尽,分不清皮肤还是黑炭,只能看出个子大小,蜷缩在那。
众人心头颤抖着,极力控制着身体,沉默,无寂的沉默。
旁边墙体“砰”,掉下一块泥土,一根针掉下都能发出声音的安静中,如同突然爆破。
一位邻居发出抽泣哽咽声音。
老天,这是怎么了。
“牛涛呢?”一位汉子轻声问道。
“牛涛下午去前村同学家了。”大肚皮回道。
前村村民闻讯陆续赶到。一位男生飞速冲进土屋。
“妈妈,爸,爸爸”,歇斯底里的嚎叫,根本不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妈妈—妈—妈…”
牛涛像头疯了的牛犊子,到处乱打乱窜。
口中不停嚎叫着,“妈妈—”,“爸爸—”
不停的跑,不停的乱打;
村长赶紧抱着他,可是十三岁的男孩,失去理智的歇斯底里,怎么能抱的住。
就让他释放吧。
嚎叫声响彻夜空。
外面村民围了一层又一层,好多不敢往里挤进。
带小孩的妇女们,默默带着孩子回家了。不停的跑,不停的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