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睁开疲惫的双眼,发现桌上的表不见了。
我赶紧把茜茜叫起来,“茜茜,表呢?”
“啊?不在桌上吗?”
我指了指桌子,她马上坐了起来,我俩疯了似的狂找。当我们发现身上所有东西都在,唯独少了那块表的时候,全身上下,冷汗直流。
这就说明,来的贼不是奔着钱财来的,是奔着表来的。
我俩都傻了,怎么办?茜茜让我报警,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太合适。首先,案情太小,一块不怎么值钱的老表,肯定不受重视,顶多做个笔录,查下监控什么的。监控找吕青也能查,找警察反而复杂化了,耽误时间。其次,拿表的人肯定是了解表的情况,也就是吕青所说的那个圈里的人干的,这事找吕青应该可以解决。
于是我们决定不报警,先去大楼保安室查看监控。
这公司的管理还真是不错,安保人员了解了情况后,非常配合。可惜的是,他们这只有一楼和二楼有监控,三楼病房区没设监控。我问为什么,他们队长说,这公司从一开始就不让在病房区设监控,具体原因,上面人没说,他们也不想知道。我猜想大概是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于是就让他们打开一楼和二楼的监控给我们看。
为了节省时间,我和茜茜回忆着昨晚我俩入睡的时间,应该是凌晨12点左右,监控就从那个时间开始播放。看了快两个小时,什么都没有。除了大厅一直打瞌睡的保安大叔,就只有空荡荡的楼梯和走廊。我看的头疼,基本放弃了,只能等吕青来了再说。
吕青说过,那是自然规律以外的人。我就想象着什么隐身术啦,隔空取物啦之类的术法。更是认定我们这样找法,肯定是没戏。茜茜还在那边看,这丫头认真起来,真让人敬佩。
我到外面抽了根烟。今天终于出太阳了,久违的阳光射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气温相比下雪时反而更冷。一阵北风吹过,掀起纷纷雪花,妖歌曼舞后,无力的散落下来,有几朵悄悄钻进我的领子,我任由它们,想要借一丝清爽,却换来浑身凌冽。我哆嗦着抬起头,望向苍穹,一大片乌云正吞噬着阳光,我眼睁睁的看着它身上闪耀的金甲慢慢变淡。
大厅里传来一阵嘈杂,四五个人护着一副担架朝电梯走去。看来是有新的病人了。
茜茜突然喊我进去,可能监控录像上有了新的发现。我急忙掐灭烟头,冲了进去。
“哥,你看这里,这里的监控少了一段。”
我盯着她指向的那些视频文件,确实是少了一段。
“可以啊,茜茜,还是你鸡贼。”
“这叫细心,我料事如神,诸葛茜茜可不是浪得虚名。”
他们这里的监控是两分钟一段,自动保存的。凌晨1:34分之后,直接就是1:37分开始,中间35分至36分的录像没有了。我吃惊的看着她,她脸上写满了愤怒,这愤怒明确的指向吕青的公司,这是他们内部人干的。
我们又查看了楼梯的监控,也少了那个时段的视频。这基本可以确定了,偷表的贼,就是那个时候进来拿的。但是后面的视频,却一个也不少,而且没有看到有人离开。昨晚整个大楼,就只有一个值班的大叔,我们看到1:34分的时候他是半躺着的,1:36分他却是坐着的,虽然这不能说明他就是偷表的人,但至少说明他在这两分钟时间内,一定是有一些动作的。茜茜又把文件夹翻到早上的时间段,那个保安大叔,在交接班前,进出过监控室。
看到这里,我长出一口气。如果是真保安大叔拿的,那总比其他人拿的容易解决。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只能等着吕青来解决了。
我俩回到病房,坐在沙发上休息,筋疲力尽的感觉。沉默了好一会,我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一早上惊心动魄,连早饭也忘记吃了。茜茜看着我笑笑,拿起手机想点个外卖,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合胃口的。
“这边啥都没有,要么我叫超哥过来吧,让他带点好吃的。”
我直接就拒绝了,“不行,昨天说过,这边不让人陪床,你一喊,他就知道我们在陪床了,他不得起疑心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茜茜点点头,继续看着手机上的外卖。要求降低的话,还是有的吃的。
门外又是一阵嘈杂,我扒着门边看了看,是隔壁的病房住进了新的病人。一老一少两个男的正很客气的送出两个小伙子,“谢谢啊,兄弟,麻烦二位了,等我这边得空了,请你们吃饭。”年轻的男子说。
“小事儿一桩,您可千万甭客气。但吃饭是一定要的,不过得我们请!等邵英病好了,我来接三位,到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哪能让您请客呀。”
四个人一边客气,一边朝电梯方向走,经过我们的病房,老者和年轻的男子,朝我也点了点头。看他们笑容可掬的样子,我也赶紧客气了几句。
回到屋里,跟茜茜闲聊着,“吕大夫这边不是说不怎么给人看病么。”
“不怎么看,又不是说不看,咱们不也是来了么。”
“问题不是这个,没听保安说么,这叫病房区,都成区啦。我转了转,这样的病房有十间左右。这就说明他这边经常有人来住院,要多放几张病床可以同时容纳二十多个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