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种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杜枫不愿在谷成县投资地产,却主动提出在望川岭修建公路!修建公路不也是一种投资项目吗?先不管那么多,只要他愿意投资,那就让他投资,干啥都行,稳住他拉住他再说。
想到这里,沈臻说话了,“可以呀!没问题!所有的法定程序、线路规划、土地征用、场地清理和道路施工,都由我们谷成县的有关部门来做。你可以派驻一个工作组,负责资金、监管和验收。我们会把线路规划、资金预算和结算以及道路建设的进涨和结果,提前告诉你,征得你的同意。”
“你们的服务,太贴心,真好!那以凯叔的名义修路的愿望,是不是也一样可以实现了?”杜枫征询道。
“是的!没问题!”沈臻爽快地答应后,提醒道,“我需要提前告诉你,从云梦山南的县道上,引出一条通往望川岭的道路。这条道路是连接行政村与乡镇的,因此,应该定格为乡道。不过,如果说这条路是连接望川岭和东沟村的村道,也能说得过去。”
“乡道与村道的修建标准有什么差别?”杜枫问道。
“如果按照我们江北省乡村公路的修建标准,乡道应该按照四级双车道公路的施工标准,路面宽度是六米,路基宽度是六米半;山区可以适当降低标准,可以按照四级单车道公路的施工标准,路面宽度不得低于四米半,路基宽度不得低于五米半。连接行政村与自然村的村道可以按照最低标准建设,路面宽度是三米半,路基宽度是四米半。不知道,你想按照那个标准来修建这条道路?”沈臻详细介绍道。
“这条路是从谷成县通往北山地区的县道引出来的,当然不能太低级,起码也应该按照山区四级单车道的标准修建。太低了,错车很不方便。平原地区会车还稍微好一些,山区不能回车,狭路相逢就只能让一方退回到道路宽阔的地方。如果是上坡还稍微好退一点,下坡的车,你让人家退,肯定不愿意,容易引发矛盾。”杜枫说。
“一听就知道,你是亲身体验了河洛镇的农村砂石路后得出的体会。行,那我们就直接定为山区四级单车道公路的标准。路面四米半,路基五米半,错车也方便。”沈臻笑着说,“在此,我想就着刚才你关心的话题,多说两句。”
“啥?请直言!”杜枫不明就里。
“这条公路,修下来,花费肯定不会少。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如此巨大的一笔钱,你却以骆凯的名义修建,你不会后悔吗?”沈臻问道。
“不后悔!这是老人家的心愿!我必须满足他!”杜枫很坚决。
“那行!我们尊重你的意愿,对外宣传的时候,就说是骆凯修建的!不过,这个说法,很牵强,别人很难相信。你看,我们能不能这样来说,这条道路是骆凯修建的,你和骆凯一同出资。这样会更容易让大家接受!”沈臻提议道。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出资修建的!你们直接说是骆凯拿出了一辈子的积蓄为民造福的,别人信就信,不信就算了!”杜枫淡然地说道。
“你想低调行事!行!就依你!”沈臻同意了。
三人一直谈到夜深人静才散场,韩术将杜枫安排在了丹霞大酒店后,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韩术就来到了酒店,他高兴地告诉杜枫,“谢谢你,兄弟!沈县长说了,你投资修建公路的功劳,归在我身上。看来,我的副处算是有着落了!”
“韩哥,你这么在乎这个副处?”杜枫笑道。
“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要说我官迷!我真的很想往上走一走!”韩术直言不讳地说道,“杜枫,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个职位已经奋斗了大半生了!不能功亏一篑呀!”
“韩哥,你是怎么走上从政这条路的?”杜枫饶有兴趣地问道。
“说来话长!”韩术点燃了一支烟,思绪随着烟雾袅袅上升,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初中时期的韩术,讲义气,爱打抱不平,不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韩术帮助杜枫打了王珂后,得到了一个开除留校察看三个月的处分。
大家都知道,这个处分是比较严重的,仅次于开除学籍。相当于判了死刑,缓期三个月执行。因此,这就要求,韩术必须在三个月内,不能有任何违纪行为。
老子曰,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这事对于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来说,也许看到了学校纪律的软弱,不就是三个月吗,忍一忍过去了,照样还可以违纪,学校也奈何不了!这个处分,可能让他练就了金刚不死之身。
可是,韩术本性不坏,不是那种特别顽劣的学生。无非是受了港台影视剧的影响,总爱装酷,喜欢讲义气。加上他父母是铁路系统的职工,家境比较殷实,从来不愁吃喝,让韩术有了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养成了不爱学习的坏习惯。
他的父亲是列车上的乘务员,他的母亲是列车上的售货员。两个人都是普通的铁路职工,经常随列车在全国各地穿梭奔波,眼界开阔,思想先进,知道了读书才能改变命运的道理。
看到韩术这样不学习,还经常惹是生非,两人非常伤心。
当尚峰老师告诉他俩,韩术被河洛一中开除留校三个月后,他们将韩术狠狠地打了一顿。
这是韩术爸第一次打儿子,也是韩术妈第一次与韩术爸意见一致,鼓励他狠狠地教训儿子。
所以,韩术被按在床上,韩术爸抽出腰间的皮带,对着韩术那稚嫩的臀部,抽了不下二十次,打得他血肉横飞,皮开肉绽,一连数日都不敢坐凳子。
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韩术妈既心疼又愧疚,搂着韩术,哭了很久,哽咽着对他说,“韩术,你长这么大,爸妈什么时候舍得打你?你知道,我俩为啥要打你吗?”
“知道,我打架了,被学校开除留察三个月。”
“是,也不是!韩术,你知道做父母的最大的悲哀是什么?那就是,我们如此辛苦地生活,而你不思进取,将来可能比我们更加辛苦,甚至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所以,才打你的!”韩术妈哭得很伤心。
看到妈妈的眼泪,韩术第一次心灵颤动,他想到了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