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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痛苦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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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骆凯的陪伴下,一直能快乐的成长,那无疑是幸福的!

可是,骆凯给了他们姐弟俩童年的快乐,却不能代替他们学习。

学习上的挫折,让骆凯更加重视知识,他也希望两个孩子出类拔萃,早日成为国家的栋梁,总是催促着杜岚和杜枫努力学习。

为了让姐弟俩能够心无旁骛地学习,骆凯甚至承担了原本应该属于姐弟俩做的农活儿!

就这样,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很多农村孩子都是初中毕业,甚至是小学毕业,而杜岚却上到了高中,杜枫甚至读完了大学!这在整个望川岭,姐弟俩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姐弟俩孜孜不倦的追求,改变了杜家的命运,但是也花光了杜家所有的钱财,甚至也花光了骆凯所有的钱财,让杜家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望川岭土地贫瘠靠天收,土里刨食肚子圆,根本就落不下几个钱!

全村上下,只要有读书娃的人家,一定是破家烂院最穷的人家!杜霖家也不例外!

自从杜枫考上了初中,全家两个中学生,杜霖的生活更是捉襟见肘!不说姐弟俩的学费和生活费,姐弟俩在河洛一中的吃饭都是个问题!

沉重的生活负担,压得杜霖喘不过气来,思来想去,夜不能寐,杜霖心中所想全都是一个钱字。

很多次,杜霖也想着走父亲的老路,下井挣大钱,试探性地提出来,总是被老婆胡颖劝住了,

“杜霖,难道你忘了你爹的下场?难道你忘了我爹的教诲?下井挣大钱不假,那是拿命换钱,无福享用!我们还是细水长流吧!如果你没了,我一个人怎么来养活杜枫和杜岚?”

杜霖听了,不再做声!

是呀!下井挣钱,还是大钱,关键是太危险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万一自己去了,胡颖一个人可咋办?我们家在望川岭,原本就是独门独户。加上,父亲过去当干部,思想言行过激,得罪了全村人。胡颖一个天阳外地人,你让她怎么活?

思来想去,杜霖忍住了,依然过着背太阳下山、土里刨食的困顿日子。

后来,杜霖听说,南下打工,也可以挣钱,就嚷嚷着要到广东去!

胡颖依然不同意,“杜霖呀,你如果走了,家里的地咋办?两个孩子咋办?难道你就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不是还有骆凯帮忙嘛!”杜霖不假思索地应道。

“骆凯是个光棍汉,你走了,他如果还是天天来,外人该说闲话了!”胡颖提醒道。

杜霖心里咯噔一下,“对呀!我怎么忘了这茬事儿!那些出去打工的人,的确挣到了钱,但是,夫妻感情没了,到头来,不是被绿,就是孩子被废,要不就是妻离子散!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忖再三后,杜霖想出了一个好法子,“要不,我们俩一起南下打工,将杜岚和杜枫交到骆凯的手上,让他帮助照顾孩子!反正,他俩从小就跟在骆凯的身边,骆凯对他俩就像亲叔叔!”

“骆凯的确待孩子不错,可是,他毕竟不是亲叔,他没有义务抚养杜岚和杜枫!如果临时有事,照看一天半天,倒也没啥。如果是长年累月,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胡颖认真地说。

“这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儿也做不成!就这样定了,交给骆凯,我俩一起去打工!”杜霖有些生气了,生硬地说道。

“如果你非要去打工,就去神都市好了,这里离家近,既能挣钱,也能照看家里孩子!”胡颖做出了妥协。

杜霖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神都市是内陆城市,工作机会很少,除了国营大厂,就是事业单位,这些工作岗位都是炙手可热,哪能轮得上杜霖这种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农民?

正式工作岗位得不到,那些建筑上的技术活,也轮不到他,转悠了几天后,杜霖只得到了一个汽车站替旅客扛包裹的活儿!

这个活儿,不用多说,大家都能想到,一天到晚累得要死,也挣不下几个钱。除去自己在神都市的吃饭和住宿费用,一个月也就剩下五十来块!

咬牙坚持了两个月后,杜霖自己打了退堂鼓。年前,回到望川岭,开春,再也没有要去神都市的想法了。

生活依然需要继续,日子却一天天困顿。

神都市碰壁后,杜霖再一次提出了要南下打工。想到杜岚和杜枫的学杂费,胡颖纵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败给现实!

从亲戚邻居处筹措了一笔路费后,杜霖终于踏上了梦寐以求的打工之路。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天下哪里有轻松自在挣大钱的活儿?南方也如此!

随着大量人口的涌入,过去没人干的活儿,现在争着抢着干,不说是电子厂流水线上的小工,就连五金厂的上料工也是如此!

一没技术,二没灵巧的双手,没有年龄优势的杜霖,根本就找到不到合适的工作。眼看着,就要山穷水尽了,囊中羞涩的他,不得不重操旧业,在码头上当了个搬运工。

这一干就是三个月,到了麦收时节,恰好胡颖打电话让他回去收麦,他二话不说,立刻结账走人,重新回到了望川岭。

倒不是杜霖怕吃苦,怜惜自己的血汗,而是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说服自己,为啥要背井离乡长途跋涉数千公里,干着跟神都市一模一样的繁重工作。

这份工作,出大力,挣小钱,收入还不稳定。实在没有继续干下去的必要!如果真要是扛麻袋,还不如回到神都市,离家近,照看老婆孩子,农忙回家收秋,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走回头路!真的回家了,杜霖改变了主意。他不想继续在神都市的车站扛包裹,他想在河洛镇附近的煤矿下井挣大钱!

因为他觉得,既然横竖都是要流汗受累,为何放着大钱不挣,非要累死累活地扛包裹!

下井干活,至少不需要抛头露面,不需要受人白眼,挣的钱还是扛包裹的两三倍。如此一想,杜霖自己就闷着头笑了。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井下挖煤的人也不像过去,缺少人手。外乡人多的是,主要是来自三河省和泽北省的人居多,杜霖这个望川岭的当地人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下井干活,吃苦受累,充满危险,好歹它能够维持一家人的开销,让困顿中的杜家正常运转。

杜岚考上了高中,打破了这个短暂而又难得的平衡。山穷水尽的杜家,矛盾终于大爆发,再一次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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